玉京澈看到那道墨色的身影便不肯再往前了,笑盈盈地对着玉轻颜行了个礼,“属下先告退了。”
话完,也没等玉轻颜同意,就一溜烟跑了。
玉轻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是不是表现的太好话了,一个个都不拿她当回事了。
楚容浔慢慢转过身,向旁边走去,直到身影隐在一株灌木之后,若隐若现。
玉轻颜走过去,才发现,灌木丛后面摆了棋局,她四处看了看,虽然花香袭人,风景也不错,但这也是背风坡,她穿的不厚,风刮过身上,可没有什么温温暖暖的感觉。
“你在这儿等着我下棋?”玉轻颜可没忘,上次在溪山渡的时候,她过去找楚容浔,才刚刚了一句话,人家直接连棋盘都给收了。
她当时没反应过来,不代表她真的永远都反应不过来。
楚容浔并不乐意和她下棋。
“嗯。”楚容浔轻飘飘的应声,“不敢?”
“我不敢?你上次要是不收了棋盘,我上次就能杀你个片甲不留好吗?”玉轻颜在他对面坐下,抓起白棋子攥在手里,好半晌才落下一子。
她这人有个毛病,人家下棋都是捻起一枚棋子,斟酌之下落子,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但她是从第一次下棋就抓了一把旗子攥在手里,然后想好了就放一颗,别赏心悦目了,不管是谁,都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
不过,楚容浔并没有什么。
玉轻颜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就算穿的单薄了些,也渐渐忘记了有些凉意。
楚容浔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中落过一抹怀念与柔软。
山风拂过,吹起玉轻颜前额上的几缕发丝,露出好看的美人尖,配上她眉梢眼角此刻聚精会神思考时不经意流露的灵动,栩栩如生。
一切,都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中间差得,是三年匆忙又安定的时光。
玉轻颜下着下着,又将白色棋子放在了正中央的“元”位置上,然后摸了摸鼻子,抬眼瞅着楚容浔。
楚容浔唇角不经意地抽了抽,这女人,是越来越会给他出难题了。现在的局势,他就算想让让她,让她赢,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放水才能显得不那么刻意。
怎么会有人,喜欢钻研棋术,还下成这个样子?
楚容浔颇有些无语。
看着楚容浔半晌没动作,玉轻颜开始伸手拿白子,嘴里不忘嘟囔着,“好了好了,你赢了,你赢了。”
“至于吗?我都下到这一步了,你还在考虑怎么下,你是不是侮辱我?”
楚容浔揉了揉眉心,“我实在考虑,怎么才能让你赢。”
玉轻颜:“……”。
“我谢谢你喔。”
“不客气,毕竟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为了防止三年前的事故重演,只好以退为进了。”楚容浔笑意凝上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只有他明白的刻意为之的少许的期翼。
玉轻颜侧坐着身子,想了想还是站起身,什么话都没。
楚容浔的目的昭然若揭,他要她想起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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