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这边,他出了院门,稍稍放了点心,究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还是知道体谅自己的。。。。。
跟女儿处的这一天,那些美好的过去也都想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被气被惊的晕头转向的了。
想到回芙蓉轩要面对的,心又沉了沉,但愿她也能如女儿般,只要不吵,别逼我在她和女儿中选,我会好好补偿她。
她想要些什么呢?
我都答应她!
他进了芙蓉轩,下人都静静的站着,气氛有些紧张。
贺丰浦淡淡坐在那里,刘云回来,她转了身,当没看到。
他笑着“夫人,我的好夫人!”他走过去搂着她。
她静静的看着他“你应该于我说什么吗?“
刘云笑着说“当然,夫人,夫人受委屈了。为夫与夫人赔罪。不要生气了,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为夫都答应你!”
她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刘云本身会讲理,但并不是个会哄人的人,看说了这几句,不管用。
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柔声轻气的跟她说。
“表妹,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自我想要娶表妹,心里也有些盘算。主院。。。。。前面的痕迹太重,如果只把之前的东西搬走,让表妹住进去,唯恐怠慢表妹。但要是重新收拾,动静会很大。那个时候,我不太想过多的引人注目。所以就重新收拾了芙蓉轩,让表妹住进来。芙蓉轩虽然没有主院气派豪华,但胜在环境优美,建筑雅致,离着花园也近,我还特意选了最好的家具。就屋里那些摆件,也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换来换去,最终定下来的,光怕委屈了表妹。只是,我当时就顾着这些,外头事也多,就疏忽了对主院的安排。灵儿就住在主院旁边的院子,院子都通的,只隔道门。她每天都去,我知道,但并没往心里去,结果这次,她一边跟我说,一边就搬了进去。不用表妹说,我都会感觉不合适,但是。。。。唉!”
“但是什么?原来住的好好的,现在非要搬进主院,摆明了就冲着我来的。是谁挑唆的?是谁纵容的?你自己拍着良心说,我进门,家务没伸手,她不来请安,我也没挑剔。你,你却不主动提这些。你当我是你妻子吗?你当初要娶我时,怎么答应我的?“
“表妹,你别急。是这样,灵儿是我长女,她自小有主意,我又很宠她。所以,她性子极为执拗。我没急着让她来请安,就是怕出现昨天那种情景。她还不懂事,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怕,怕她冲撞你,让你生气。所以,我就没着急让她过来。”
“那她冲撞我了,让我生气了,怎么办?我就要受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贺丰浦一脸绝然的说。
“表妹,她住进主院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我保证把这个事处理好。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刚才,我也罚她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现在我想跟你再多说几句,其实,她要住主院,管理自己的院子,也不一定是坏事,主院跟咱们芙蓉轩,是完全分开的。这样,你可以忽视她,即使你接过去家务,也不用去管她,让她自己管好了。你就安心养好身体,随我交际应酬,为我开枝散叶,多好。我刘家,有很严格的家规,无论男子女子,从三岁起,都要接受各种教育。什么时候上什么课,由什么人来教,都是定好的。到了时间,自然会有老师来,就如同现在,她八岁,每天的课程,都是安排好的。再过个五年六年,就开始议亲了。甚至议亲这事儿,你都不用管。女儿家,无非是在我父亲那些老朋友家里选一户,品貌相当的,也就是了,到时就会知道了。她的嫁妆,也是规定好的。你都不必管,就当没她一样!”
刘云想的简单了,灵儿不在你眼前惹你生气,谁也不用理谁,各自为政,多好。
可他万没想到,贺丰浦虽然是家族按照高标准培养出来,想母仪天下的女儿,但仍然受礼教的约束,没脱离开规矩二字,像刘府这样相对独特的管家方式,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她要的是后院的控制权!继母对继女的日常和婚事的拿捏,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现在她一听,后院控制权根本没自己的事,这个继女的一切她都干涉不到?
想起那天,她让一个八岁的小丫头羞辱。。。。。
她并不认为这是刘家的规矩,而认为是刘云故意搓折她,欺骗她,这哪还受的了,立刻急了眼。
突然疯狂的叫嚷“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用管?哦,她的起居我不管,学业我不管,连她亲事嫁妆我都不用管?!呵呵!我是不是她母亲?是不是刘家当家女主人?任凭她气我,我却一点都拿捏不了她?我算什么?刘云,是你自己愿意娶我进门的,我可不欠你什么!我不是来做妾的!”她吼了起来,好看的脸,变得狰狞。
刘云心里狂跳,脑门的筋也直蹦,一股怒火从心里窜出来。
而她正在愤怒的状态,根本就没注意他是什么态度。
刘云自小非常聪明,家里地里地位超然,在外面,皇帝待他信任温和,官员客户待他客气有礼。在家里,父母族人待他敬重遵从,从不违他的意。就算他想的有所偏差,长辈也会很理性细致的跟他讲道理。
像这样被指着鼻子谴责,还真是第一次。
刘家很弱化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就是怕慈母多败儿,女人见识短,把后代给耽误了。所以,娶的媳妇只要性格稳重大气,平日只管打扮美美的,笼统的管管家事,寻常的应酬一下,其它都不用管,就算子女婚事,基本很早就会有意向,不会有自主权,所以没什么冲突,父母子女关系,倒比一般家庭的要好。
长辈用孝道压晚辈低头这样的事,刘家根本不会出现。
所以这个时候刘云脑袋一跳一跳的巨疼,你要拿捏她?
你要拿捏我刘家嫡长女?
你凭什么?
连我跟她说话,都要细细的讲道理,要顾及她的脸面。
你有我一辈子的宠爱,有长兴侯夫人的尊荣,为什么要与一个小女孩子过不去?
“表妹,表妹。。。。”
“你别叫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一生只对我好,只对我生的孩儿好!“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云有点手足无措,沉默着,临近爆发点,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这样想发泄。
这个时候,院外传来一声“老爷,老爷,江州来人了,有急事,马上要见您!”
刘云像是得到解脱般的“好,好,我马上去!“
“表妹,你先别哭,这都不算事,什么事都没有,你先冷静下擦擦脸,我一会儿回来。“说完,跳起来,匆忙的走了。
刘云出了院子,他知道,这是刘大在给他解围。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院子的。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廊上点着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桔光闪闪,如梦如幻。
他心里凉凉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意想。
刘大默默的陪着他。
他一直走到没有灯的地方,停住。看了看周围,转过身,去到了自己书房。
害怕去思考,去做决定,他在一个小柜里拿出瓶酒,打开,一口喝下去。倒在一个塌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刘大拿过一个被子,给他盖起来。默默的坐在外间的凳子上陪着他。
那边,刘灵素去看了看弟弟,他已经睡着,就回到自己房。
她把今天一天的事情来回想了想,没什么漏洞。
那个姐姐说的没错,父亲,还是要往回拉的,将来的事,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嬷嬷去检查了一遍院门,检查了值班的人。回屋跟刘灵素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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