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方美玲发动,开始生产。
这期间,她可没少折腾。今儿一出明儿一出。不是吃的不舒服,就是肚子不舒服。她也狠,把头天的饭藏起来,第二天变质了再吃,肚子拉的一塌糊涂。
她就说有人要害她。。
于是闹腾着去别院,意思是在这个府里生她”不放心!”
侯夫人很高兴,看热闹不怕事情大,配合着方美玲折腾。
把小虫和姑奶奶气的,看着她冒着尖的肚子,真是深浅不是。
干脆让方美玲在她的院子里开了个小厨房,让她自己弄吃的,自己找大夫,和产婆,当然,府里也会找一波备用。等到生的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她今天要吃野菜,明天要吃河虾,每天进出她院子里的人都好几拨。
这一发动,杨轩和小虫都有些松了口气,杨轩心里,如果原来还有一丝考量,没想对自己的孩子的生母太过,可折腾到现在,一点体恤之情也没了,只等她生下来,就弄到别院,好好派人看着。
自己的孩子,可不能交由这样的女人带,带歪了,就是祸家之源!
折腾了一天生了下来。
孩子哭了两声,就没了声音。她的贴身嬷嬷出来,笑着对外面等候的人说,“恭喜世子爷,恭喜夫人,是个大少爷呢。”
杨轩和小虫出了口气,等了一天,也是紧张。小虫也不考虑男孩儿女孩儿意味着什么了,只想这件事赶紧结束。
他们靠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等着孩子抱过来,宋嬷嬷还带了一个产婆,一个乳娘在旁边。
又过了一会儿,方姨娘的嬷嬷和一个产婆把孩子抱过来,婴儿严实的包着,没让看脸,掀起包布,让杨轩看了看孩子的小屁股“喏,爷你看看,是个大少爷!“
宋嬷嬷和身边的产婆一起走过来,要接孩子,那个嬷嬷不给“方姨娘说大少爷收拾好了就要喂奶,那边奶娘都准备好了。。。。“
宋嬷嬷打断她“你就交给我吧,你回去照顾你们姨娘。“
“这,这可不行!“嬷嬷慌了,紧紧抱着不松手。
宋嬷嬷旁边的婆子一架她,宋嬷嬷就把孩子接了过去。嬷嬷吓得大叫“不行,不能打开,会受风的。。。“
宋嬷嬷理也没理,放在塌上,打开包裹,里面是个睡得沉沉的男婴。
府里准备的产婆上来检查,是个健康的男孩儿,睡得很沉。仔细一看,感觉不对“咦?这。。。。怎么这样?”
“怎么了?“杨轩问,他有些紧张。
“回爷的话,少爷这个样子,怎么不,不像是刚生的。。。。“
怕别人不清楚就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通身是红的,皮肤又红又湿又皱,脸上都是褶子,胎毛都油油的,像个小老头儿。这个大少爷,有点白净了,皮肤都有点长开了。。。。而且,这个脐带,也不大对啊!”接生婆纳闷。
杨轩一听,就是一惊,赶紧吩咐宋嬷嬷“去产房看看怎么回事?“
宋嬷嬷带着手下的婆子去了产房,方姨娘已经收拾好送回了房间,产房里还有个接生婆低着头,还在忙活,不敢看宋嬷嬷。
宋嬷嬷仔细看了一眼现场,就又去了方姨娘的房间,方姨娘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垂着帘子,宋嬷嬷一行进来“姨娘,奴婢要把您的帘子打开,世子爷让奴婢来看看。“
方姨娘已经累得说不出话,半昏迷状态,因为心里有事,不敢睡过去,强撑着“我累死了,很疼,要睡觉,不要打扰我。“
宋嬷嬷在外面说了几句什么,她似听到了,又似在梦中。
想抗拒,却连嘴都张不了。
宋嬷嬷打开了账子,方姨娘躺在被子里已经晕睡过去了。但被子的样子有点不对,宋嬷嬷掀开,发现她身边放着个包裹,宋嬷嬷心里就是怦怦乱跳,慌忙拿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个婴儿!但脸色发青紫,一试已经没了呼吸。
宋嬷嬷就是大惊,连忙抱起来,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外厅。宋嬷嬷眼泪都流出来“世子爷,世子爷!夫人!快叫大夫。“
小虫和杨轩吓一跳,赶紧过来看,本来就准备有大夫,马上就进来了,打开包袱,是个女婴,大夫看了半晌,摇摇头。
杨轩后退几步,跌倒在椅子上。
小虫赶紧打发了大夫。让宋嬷嬷把孩子包好,抱到旁边屋里。嘱咐现场的人,严密封锁消息。
宋嬷嬷经多见广,马上低声问“世子爷,得快些拿个主意。“
杨轩脸色铁青“让她们娘俩,一起去了吧!“
宋嬷嬷“是。”转身走了。
没多大功夫,传来消息,方姨娘难产而亡,所生的大小姐也因生产时间太长,生下来没多久,死了。
事后,小虫和世子在屋里,听宋嬷嬷调查来的消息。
“方姨娘这两个月那么折腾,就是为了今天做的打算。她是找了二门的王婆子,王婆子男人在外面赌钱输了二百多两银子,借了高利,人家天天上门催债,说再还不上,就断他一条腿。方姨娘替她把债都给还上了。王婆子的表姐嫁到了郊区,在那儿,帮她找了几个人家。这个是早一天生的,方姨娘一发动,那边就把孩子送了进来,王婆子揣在怀里带进来的,然后把这个产妇当成奶妈子找了进来。一起找来的奶妈有三个,奴婢看着人算干净,又有当地里正的保举。就。。。。男孩子进府之前,她们给喂了点药,一直睡着。到方姨娘生了,这个男孩儿还没醒。大小姐生下来哭了几声,就捂着嘴……换成那个男婴了。。。。。”嬷嬷眼泪都流下来了。
小虫眼圈也红红的,听完,内疚的对杨轩说“这事儿都怪我,她那么大敌意的防我,我还以为是担心我下手害她呢,所以就避开了,一切都让她自己安排。哪知道,她是有这个心思。我还是应该插手的,就不至于到这一步了。。。。。那么个好好的大小姐。”小虫真的很伤心。
杨轩摇摇头“她既有这个心,你插手,她只会更极端。”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纳闷的说“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把定南王府大小姐捂死,再弄个野种给我当儿子?她是真疯了……只可惜,我与这个孩子没缘。“杨轩还是挺难过的。
“她也不见得是想捂死,只是太累了,失手了吧?”小虫说。
“问了姨娘的嬷嬷,说是先让王婆子把大小姐,先送到姨娘婶婶家,然后再想办法。”宋嬷嬷说。
杨轩铁青着一张脸,突然问“她婶婶和那个堂弟可有参与?”
宋嬷嬷说“嬷嬷说是没有,前两个月,姨娘跟她婶婶闹了别扭。她婶婶后来上门几次,姨娘都没见。”
“那倒罢了,否则!哼!”
几天后,方太太知道了消息,知道是出了事,怕得要死,庆幸自己没参与,又心疼这个侄女,和方谨抱头哭了一场。
与儿子商量,等考完这一场,就打算回乡。
———过了几天,长兴侯府从老家来了个人,是打小就跟在刘灵素祖父身边的东叔,东叔刘府很有几分地位,老侯爷待他跟自己兄弟一样。
东叔带着他长孙来的。长孙今年九岁。
东叔见到刘云,非常敬重,一丝不苟的行礼,刘云马上扶着不让行礼“东叔!”
东叔还是坚持着行了礼,满脸笑的看着刘云“侯爷,看着您,属下这心里真是高兴啊。这一晃,快有八年没见您了。”
“是啊,东叔,我父亲母亲身体还好吧?”
“这几年还成,尤其是去冬今春,喘得少多了!如今老侯爷这鱼钓的,可是出神入化了啊,呵呵!”
“那就好,我心里惦记着,总想这两年腾出时间去看看爹娘呢。”
“老侯爷,老夫人,一切都好,就是想您,想孙子孙女啊。”
“东叔这次来,有要紧的事吗?“
“没什么太要紧的,老太爷吩咐属下,这次多住些日子,怎么也得看着您的二少爷出生啊!哈哈,老太爷知道你又要有孩子了,高兴的很哪!”
刘云心里一顿,脸上却还是那样温和“还有二个多月孩子就出生了,您正好多住些日子,可以跟以前的伙伴们好好处处了。”
“好啊,好啊,咱们刘家眼见着人丁兴旺,这是大福啊!属下也来看看大少爷,唉,可怜老侯爷想孙子,嘴里天天念叨。这不,让我把我这长孙也送过来了,以后就让他好好伺候大少爷!那几个,也是我们老哥几个的孙子。”
刘云一看旁边,三四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子,为首的男孩子,长得十分英俊,眼睛清亮,身材挺拔,看着就那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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