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入的灵气被它有意控制着全部钻进一条血管,随血液的流动而前进。
它体内大大小小血管难以计数,灵气按照某种路线穿行于那复杂至极的血色道路,直至来到一条细小血管的末梢,又返回去,逆流而行,形成一个完整闭环。
所有灵气就在路线行经的那一部分血管中循环往复,循环过程里不断有灵气与流经的血液相融,被其吸收,同时又补充进新纳入的灵气。
当第一个循环完成,银叶狨猴全身的血液流速就有所加快,生机隐有壮大。这种变化极其细微,但逃不过兽皇的神识,更逃不过那双怪目的审视。
这样控制灵气极耗精力,银叶狨猴坚持了十几个循环就不得已终断,睁开眼忐忑地看向大妖。
寅山站起身,行至石台前,修长宽厚的手掌抚过银叶狨猴的头顶,温声道:“做得很好。”
得她赞许,银叶狨猴顿时双目大亮,激动不已。
她转身回看燕澜,问:“如何?”
燕澜已将织锦重新蒙住双眼,闻言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应道:“属下认为,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寅山颔首,转头对大妖和那位中年女子说道:“要继续辛苦你们了。”
大妖哈哈大笑,爽朗道:“属下甘之如饴!等我们把功法完成,我要看看我妖族能走到何种地步!”
中年女子蹙了下眉,道:“还早,这点进度只能算完成了万分之一。”
大妖笑声顿止,闷闷不乐地瞅了女子一眼,抱怨道:“赢大师你能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女子没理他。
大妖挠了下头,问向寅山:“王上,启智之物他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寅山:“此前定下从丹药之道入手,眼下已有眉目。”
大妖再复欣喜。
大妖和女子离开后,寅山回到座上,燕澜笑道:
“袁渡兽皇当初落败时对你百般不服,现在倒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他忠的不是我,是他的愿望与理想。”
“但那些只有你能帮他实现。”
“嗯。刚才下到哪儿了?”
说话间,寅山拈起一枚黑子,正往棋盘上看去,燕澜却起身作势要收棋具。
寅山一愣。
“不下了?”
“不下了,”燕澜叹口气,话里没了尊卑,毫不掩饰对寅山的嫌弃,“臭棋篓子没些长进。”
“……”
燕澜刚拿起棋罐准备收子,一缕云雾忽然凭空出现在两步开外的位置。
她动作僵住,下意识看向寅山。
寅山神色未变,澹澹道:“你先退下。”
“……是,”燕澜低下头,不再看那缕云雾,“属下告退。”
等燕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内,寅山才把目光转向云雾。
“什么事?”
云雾中响起兽神略显压抑的声线:
“当年李成空从离开太初观,到他死了为止,这期间,他有没有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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