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山试图接近苏木，可苏木尖叫着不断往后卷缩，已经说不出话来。

牧民们被枪声和尖叫声惊醒，纷纷打着火把，提着马灯和猎枪赶了过来。

见到眼前这一切，牧民们惊呆了，转而愤怒，群情激奋，二话不说，早把莫远山揍了个半死，一条绳索捆得大闸蟹似的，哪里容得莫远山分辨。

一个年轻的牧民小伙子跪在阿提尔面前哭得泪人一般，用土话呼喊着什么，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也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数十位牧民打着火把，将莫远山围在中央，恨不得将莫远山活剐了。

莫远山此时有苦说不得，早被两位牧民提起来押着跪在阿提尔前。

只见阿提尔满脸是血，脖子被咬了个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胸口和大腿也被撕咬得血肉模糊。

“阿日禄，宰了他！为你阿爸报仇，他是狼人，是红眼怪变的！”

莫远山虽然嘴被打肿了，疼得几乎昏厥，听了这话，突然大叫道：“苏木，你说话！”

牧民们此时方想起卷缩作一团的苏木来，便有牧民去拉苏木。

可苏木惊恐得如同痴呆了一般，看着血肉模糊的阿提尔，发疯了一般尖叫起来，哪里还能说一个字。

阿日禄大怒，抄起猎枪便对准了莫远山的脑袋。

莫远山大叫道：“你们听我说，阿提尔是被红眼怪咬伤的，和我没关系，我是人，不是红眼怪，你们看清楚。”

阿日禄怒道：“你放屁，你不是红眼怪，如何从草甸子里来？你一来这里，红眼怪就冲着你这边来了，红眼怪为什么不咬你，却咬我的阿爸。”

“你们看清楚，我的眼睛红吗？我有獠牙吗？我浑身是毛吗？那红眼怪来袭，是我射了红眼怪一刀，它们才跑了。苏木，苏木可以作证！苏木，苏木！”

莫远山大叫，可苏木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阿日禄飞起一脚将莫远山踢倒。

莫远山疼得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却两眼怔怔的和垂死的阿提尔对看着。

阿提尔好想是回光返照，喉咙响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便极力的想抬起手。

众人都将目光看着阿提尔。

只见阿提尔颤抖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莫远山，一句话没说出来，便断气了。

众人一阵惊呼，便都惊悚的看着莫远山，如同看见怪物似的。

莫远山顿时心如死灰，真是欲哭无泪。

其实阿提尔是想指莫远山身后的羊厩，因为他曾开枪打中了里面的一只红眼怪，可手指才抬起一点，阿提尔便断气了，而莫远山恰好挡在了面前。

阿提尔这临死前一指，真是让莫远山百口莫辨！对这些怒火中烧的牧民火上浇油！

莫远山却突然大笑起来。

那中年的妇女嚎啕大哭，便冲上来对莫远山厮打脚踢一番。

一位年长的牧民急忙上来拉住道：“日姆，别碰他，他可能就要变成红眼怪了，他的血有毒！”

老者此言一出，众牧民惊得退后了几步，便都端起猎枪对准了莫远山。

阿日禄扶起这叫日姆的中年妇女，走到一边，转身怒视着莫远山，将两口钢牙咬碎，抄起猎枪便上了膛。

只听得嘭的一声枪响，众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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