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妮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午饭时间都错过了。
不过,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她脑子已经缓过来了。那种困倦的感觉,不翼而飞。整个人都清醒得很。
想着离晚吃饭,也不远了。罗妮也没再去做饭,只随便弄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
之后,就锁门,直接去了素仙姨家。
彼时,素仙姨正在屋里剁晚的猪草。听到罗妮喊,立马探头出来。
“哎,罗妮你睡醒了?快进来坐。那边有板凳。自己端。我手脏兮兮的。”
罗妮点点头,走进去,果然自己端了板凳到她旁边坐下。
“我刚醒,李容秀回来了吗?情况怎么样?”
素仙姨手动作不停,闻言撇嘴道:“已经回来了。就是小腿骨折,打了石膏,其他没什么大碍。”
罗妮吐了口气,道:“那就好。”
只要人没什么大碍,那她后面做什么都不怕对方歪缠。
素仙姨却是摇摇头,道:“好什么啊。你是没看到,她回来时那哭哭啼啼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可这事儿,从头到尾,不就是她自找么?别人稍微问她两句,她就两股眼睛水掉起。哭诉说她没办法,命不好、男人不中用、生不出儿子之类的。弄得人简直没脾气!”
“你二婶子见状气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也不接话,一个劲儿的就是哭。我的天,那场景……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听她一直呜呜咽咽的,脑仁儿都快炸了。”
说到这里,素仙姨一脸心有余悸,“以前我就光知道她性子弱,老被罗贵欺负。没想到她眼睛水也这样多。哭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能烦死个人!”
要是李容秀在家里,面对罗贵的时候,也是这个样。那她倒是有些理解罗贵,为什么隔山差五的,就对她动手了。
实在是,太欠打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哭个什么劲儿?
作为一个死了男人后,顶门立户,独自拉拔儿子长大的寡妇,素仙姨实在看不李容秀这做派。
“……”
罗妮哑然,半天没说话。
李容秀这个人,罗妮从前很少接触。因为他们这一房,与罗贵那一房,血缘关系已经隔得十分远了。加一家住山脚,一家住山顶,等闲碰不。论交情,也就普通村人。
偶尔在湾里遇到,打个招呼就算了。遇到办酒,都是随大流送个份子钱。
平时几乎不往来。
因此,对这人,她是不了解的。
今早回家发现她摔倒在自家屋后,出于谨慎,她没有贸然靠近去扶人,怕到时候说不清。这才去找了左邻右舍来帮忙,顺便当个见证。
现在想想,也幸亏她当时多了个心眼儿。将事情坐实了,让她没有借口抵赖。
不然,以李容秀的做派,现在事情发展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对了,罗贵呢?没闹?”
罗妮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闹了,怎么没闹?只不过,他闹的是李容秀。嫌弃李容秀给他丢人。李容秀刚回来,也不问情况,去就要动手。还是周围的人拦住的。”
“要我说,李容秀嫁给他,还真是不如嫁只狗。好歹狗还知道护主呢!”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差不多也是一样的。
“咳。”
罗妮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只觉得素仙姨这话,有点忒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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