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瞳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何必呢,快起来,快起来,快······”
执着的捧着茶盏,月瞳一边流着泪一边接过灌了一口,眼中的激动和欢喜让众人皆目光复杂而欣慰。
南宫卿染顺着月瞳的手站起身,神色已经再度恢复了沉静,似乎之前的明媚少女只是个幻觉,她沉稳淡然的接受了诸方道贺,面无表情地等着诸事毕好前往御隐峰见另一门的师长和师兄弟们。
她叫天清师父而叫月瞳师尊是因为心理认同而愿意拜她为师,但是大庭广众便如此心急地将她交与他人却让她无法认同,拜师讲的是双方皆你情我愿,如此强制的命令性拜师而未问她一字半句是她所不能苟同的,所以即使她照做了却也难保不会心寒。
月瞳将南宫卿染的变化看在眼里,原本的欣喜也不禁淡去许多,柔和的碧蓝色眼瞳有些黯淡连嘴角一向温婉慈和的笑意都淡了几分,有些失落有些愧疚地看着正平静应对诸位师兄弟们的南宫卿染,这么懂事的孩子,有些心疼。
“诸位师父,师长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炎凰就先行告退了。”
没等人答复,南宫卿染已经转身离去,一身白衣胜雪,丝绦飘飞背光而去的身影似要乘风而去,纤细的身姿夹杂着傲雪凌霜的铮铮傲然步步离去。
月瞳忽道:“凰儿——”
南宫卿染顿步,没有转头:“师尊还有何吩咐?”
“······没。”月瞳失落的讪讪道,心痛难当只能静静看着她离去。
明明像是只过了一会,竟然就已经是下午了。暖融融的阳光将石板路铺的一片澄亮,天也高阔水也蜿蜒,漫山遍野柔白的天远玉兰在阳光下开的亮丽,风拂过就像下了场雪。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或许是失望更多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当初至高无上的荣光太子了,失了身份和地位,纵然她还是她可又不是她。不会再有人陪着小心伺候,战战兢兢唯恐她不满意会祸及满门。现如今所作所为纵使太多不愿,人微言轻技不如人又有何好说?曾经的坚持和骄傲倒像一个笑话。
剑明峰与御隐峰之间距离不近,左一条右一条的石板路贯穿在各峰之间,倒是简单又朴素的实在,一路都是满树繁花的美景,只可惜漫步的人却没有观赏的心情。
“主人。”刚拐过一条岔路,身后就拂过一阵清风,南宫卿染停在一池碧湖前看着满池莲花不语。
“砰——”
回过头只看到了一头灿金色的柔顺长发,无奈道“这又是干什么?”
单膝跪着的人低头不曾开口,南宫卿染无奈伸手去拉他,他执着的不肯起,抬起溢满心疼和愧疚的灿金色凤眼,声音低哑:“主人当时很难受吧。”又垂下眼“是我的错,让主人受此欺辱。”
南宫卿染浮沉不定的心情竟被他这一句话气的笑了起来:“什么毛病?”挑起他精致的下巴看着他自责垂下的凤眼低笑了句“和龙战一样,怎么都爱有事没事的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呢?”霜华眸中疑惑,南宫卿染蹲下身平视他“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这里没有荣光太子,只有新入门的弟子炎凰。”
松了手站起身“还不起来等我扶你吗?”
霜华俊脸一红站了起来,南宫卿染语意寂寥,落寞长叹:“荣光太子已死,我是炎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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