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暖意的春风从树桠上跃下来,也想看看这房里这两个美人儿,便大摇大摆地从敞开的门里进来,在这二人脸上轻抚一把,得逞般地从窗外翻出去。
绾妍看着被绣样被风吹落到脚边,忙弯腰去捡,眼神不觉落在了腰间的平安符上。
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为她绣的平安符,一面是“平”,一面是“安”。
绾妍握住那枚厚实的平安符,抚过那密匝匝的针脚,心头突然一暖。
她忽然觉得,所谓祝愿,好像没有什么比平安二字更朴实动人的了。
“姐姐,我想为皇上做一枚平安符。”
温常在一怔,旋即含笑道:“倒是有几分大道至简的意思。”
绾妍略一沉吟,倒是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可是平安符……皇上会不会嫌弃我俗气呢?淑妃是那样雅致的人物,若是她来送,肯定比我的好许多。”
“妹妹的绣品哪里需要雅致,一切贵在心意。这个道理旁人不懂,他必定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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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岐晚膳用毕,冯安候在门外等着敬事房的人呈绿头牌来。按照平常的流程,等安排好侍寝的事,他就可以回房暂时歇息一会儿。
冯安耐着性子等着,忽见两个宫女进了宫门向勤政殿来。为首的是一位形态端庄的紫衣宫女,她两手规规矩矩地叠在一起,稳稳放在小腹前,神情从容安然,端的是掌事宫女的架子。身后的小宫女则费力地拎着一个食盒,呼吸急促地跟在她后头。
“宝扇姑娘不在淑妃娘娘面前伺候着,怎么亲自来了?”冯安上前迎了几步问道。这宝扇是与淑妃主子一同长大的,虽是奴婢却比很多官家小姐知礼些。
“恭贺您生辰之喜。”宝扇上前微微一笑,行了个常礼,“宝扇知道是明日,只是怕是抽不开身来贺,先添添您的喜气可好?”
太监多半是家中贫寒、走投无路才入宫谋生的,要么是被拐子卖进来,那就更惨一些。至于生辰,大多太监都不知道,便约定成俗用净身那日为生辰。连冯安自己,也是年轻时几经辗转才打听到父母的消息,从他们口中得知了生辰的。
冯安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甩了一甩拂尘,唏嘘道:“宝扇姑娘心细,只是我这么大岁数,早已不过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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