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吴家在这个时候送二小姐进宫,当中许有内情……”宜嫔死命地攥着帕子,实在不忍皇后被一个二个谎言骗得团团转。
饮鸩止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娘娘!”知书适时地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一叠册子,边走边道,“这些是小皇子要用的物什单子,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奴婢记上一笔,今儿个晚上送到勤政殿去。”
皇后眼里满是慈爱,向知书招了招手:“快拿来与本宫瞧瞧。”
宜嫔看着皇后被蒙在鼓里,心里正踌躇着。她阖上眼,狠了狠心,低声道:“皇后娘娘,小皇子他……”
“宜嫔娘娘,阿宁姑娘在外头请您,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事儿。”
知书将手里的册子递给皇后,含着笑撇断了宜嫔的话,瞥了一眼宜嫔头上的发簪。
“娘娘这根簪子很是眼熟,是皇后娘娘赐那根的罢。”
那根玫瑰花样式的金簪,是由鸡蛋大小的南红玛瑙石雕刻而成,
若不是皇后亲赐,这样的东西是分不到宜嫔头上的。
“这簪子好像松了,奴婢帮您戴紧一些。”知书抬手将宜嫔发髻上的簪子插稳,又道,“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赐的,若是歪了斜了,只怕也不好。”
同是聪明人,说话不必点破,便可知其意。
“娘娘要出去看看么?”知书垂着眼,恭顺地问。
宜嫔淡然地扫了知书一眼,向皇后道了声“告退”,便推门出去。
皇后矮了矮册子,抬眸看着知书笑道:“你们两个说些什么呢,本宫一句都听不明白。”
“奴婢瞧娘娘气色好了些,娘娘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本宫只觉身子虚浮,乏力得很。你听,本宫如今说话声儿如猫似的,细声细气。”皇后微微慨叹,“本宫虽是身子虚垮了,腔子里之余一股气,却也没病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依旧是皇后。”
知书打量着皇后手边的信,问:“宜嫔娘娘是来送信的么?”
皇后听她一问才想起这回事,激动得又咳了起来,断断续续道:“你可知璟……璟妹妹想进宫来看望本宫?”
知书近前为皇后顺气,闻言心猛地一跳,只觉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她稳了稳心神,缓声道:“娘娘以为此事该如何?”
“本宫如今病着,皇上为何还不来?”皇后皱眉思忖了一会儿,“若是皇上来了,本宫以思念幼妹为由,宣璟妹妹进宫来,你觉得可好?”
知书见皇后又开始忧心,急忙哄她:“皇上政务繁忙您不是不知,先前来瞧过您,只是不巧,那时您还昏迷着呢。”
“也是,皇上是一代明君,确是很忙的。”皇后心里一酸,呢喃出声。
“如今有嫡子代您伴在皇上身侧,您该心安才是。”
她这话说得极好,皇后听了这话,笑意直达心田,旋即如一朵得了甘露的花似的盎然着生机。面上虽还是浮着一层浅浅的血色,却是隐隐生泽,颇有病色之中的善色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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