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茫然的站在那儿,喃喃道:“可是,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很爱她。我变成这样,她一定很难过,难过极了。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的学业,事业,人生”
他似乎在挣扎,然而呆滞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不再有波澜。良久,他忽然抬头望着方浔,“为什么是我?你们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我要死?”
“人生无常。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不!我还有机会,我还能说话还能走路,我没有死,我只是不舒服。你在骗我!对,你在骗我,你是个骗子,居心叵测的骗子!我要走,我要去找妈妈。”学生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一直敞开的门突然被风吹的关上,红衣青衣手持长剑,分别守着门和窗户,鬼气阴森,“抱歉,你只能在这里待着,哪都去不了。”
方浔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叶弥呢?她怎么样?”
“她去西郊殡仪馆了。白天有一起重大事故,死了上百人,尸体都陈放在那里。她担心当职的法师镇压不住场面,亲自去了。”青衣解释道。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方浔脱下白褂,背着包准备离开,他不能像个易碎的娃娃一样躲在叶弥身后,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得回去守着父亲。”
红衣和青衣对视一眼,一鬼留下看着这具行尸,一鬼陪方浔回家。
城市没有真正的夜晚。自从有了电,夜便不再是漆黑一片,人们也不再仰望明月和星空。自从有了电,旦夕祸福,千里之外已得知,不必魂牵梦萦,盼着故人入梦来。
幽深的长廊,头顶的灯管似乎年久失修,电流滋滋作响。
叶弥却觉着这里很安静,安静的不像话。守夜和巡视的保安,连同派过来的法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拨出一串号码,法师的手机仍在服务区,滴呖呖的音乐应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她捡起,手机屏幕摔的粉碎,几枚乌黑的手指印凝固在上面,是法师的血。按亮屏幕,指示符停留在一条编辑到一半的信息,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他刚到这里,便发现不对劲儿,想要求助,却已来不及。
叶弥忽然转身,一个小女孩站在五步之外,浑身湿漉漉的,怀里抱着一只维尼熊。
“小朋友,你迷路了吗?”
小女孩面色乌青,机械的摇了摇头,“我妈妈就在那儿。”
她抬起胳膊,缓缓指向逼仄的楼梯。
“真乖,我们去找妈妈。”叶弥牵起她冰冷的手,“对了,拿手机的叔叔你见过吗?”
小女孩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思考,“他不好,不让我们出来。叔叔阿姨们只好打他,咬他,他流了很多血,不能动了。”
“打人是不对的,我们要讲道理。老师是不是这么教的?”叶弥徐徐善诱。
“嗯,打人不对。”小女孩低下头。
“我们去找到他,把手机还给他,好不好?”叶弥微笑道。
“他就在里面。”小女孩旋转身体,面向走廊尽头紧闭的隔热门。
叶弥看一眼标识,焚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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