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了,那树长在斜坡上,不能砍,他们非不听。
嗐,你不知道吧,那树长了很多年,一直卖不掉,又遮光,庄稼长不起来。老赵了,砍走就行,一分钱不要。别家都不敢揽这生意。要怪,只能怪这工头贪便宜…
人都死了,就别埋汰他了。
卫生站内,凑热闹的人们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
仿佛游戏中的旁白。
站在院子里,叶弥茫然的心绪渐渐平稳。剧本早已安排好,一幕一幕,有条不紊的上演,自己在阵中,却是局外人,干涉不了任何生死。
意料中的,星期二的早晨,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被抬进卫生站。
医生做了简单的诊断后,摇摇头,“脑梗塞,要赶紧送到城里的大医院抢救。”
送病人来的,是年逾六十岁的老母亲,听了医生的话,顿时焦急万分,“城里的医院,要很多钱吧?我们家没钱啊!大夫,你发发善心,救救他啊!”
医生扶住她,“婶子,我这里没有治疗脑梗的药,我先打电话找船,你赶紧去筹措药费,一定要快!晚了就没命了。”
接下来,那中年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刚开始还有呼吸,随着时间流逝,心跳渐渐变得微弱,三个时很快过去,当日上中,他年迈的母亲带着筹来的钱,再度踏进卫生站的门时,中年男子的呼吸早已停止。
老人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不时有村民路过,探听到院子里的情形,感慨万千。
都是邻居,如果刚才肯借钱给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啊?
可治疗费不是数目,这男人好吃懒做,平时借钱都不还,何况重病在床?救急不救贫,谁家有闲钱去填无底洞。
“又是一条生命。”禅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的养大,却去的这般轻易凄凉。”
“生死无常。”叶弥望着来往的村民,“第一的一家四口,死于傲慢第二的伐木工,死于贪婪今的中年男子,看似死于贫穷,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的懒惰。”
“还有四幕戏。”紫衣负手而立,“这七杀阵,其实是关于人心的罪恶。”
“还有失去。”叶弥补充道,“我们到来的那,一百二十户人家,掌灯的人家不足十户。昨进入新的轮回,早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炊烟,当伐木工死去,夜晚掌灯的只有一百户。就在刚才,中午时分,烟囱已经不足八十户。村民的数量也在变少。”
“布阵者是个女子,而且就在村民中间。”紫衣忽然道,“这些死亡她曾亲眼目睹,人间真正的悲凉,在人心和欲望。男子通常不会这么敏福”
“能够驾驭这么庞大的生死场,让岛屿在一夜之间出现,让四时轮转,风云变幻,既非神兽之力,也非深厚的修为。”叶弥抬眸一笑,“而是上古神器,造物之钟。”
找到它,就能破解阵法,结束这岛屿上的无尽轮回。
“还有四半。”禅祯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可这女子,这钟,藏在什么地方?”
紫衣和叶弥同时投以不屑的一瞥,“去找!”
禅祯委屈,“又不知道长什么样,从一百多户人家去找,人家还以为我们有病。”
难就难在,虽然村民都是棋子,但棋子的思维很正常,撞见在自己家翻东西的陌生人,立刻拿着棍子赶出去。半下来,叶弥和禅祯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卫生站自然不能回,只能在村口的破庙里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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