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弥将照片归还，“嗯，自然灾害那几年，城市里吃不饱，我在郊区住了一段时间，跟他是邻居。难怪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命格似曾相识。”

“当年，叶师搬来的时候，我不到十岁，抱了几只羊，每放牧，赶它们吃草，预备过年的时候，将它们卖了换粮食衣服。但叶师搬来住，刚入秋，就只剩下几张羊皮。”忆起往事，老头唏嘘不已，“我当时哭的很伤心，还记得叶师开导我，羊被黄鼠狼叼走了。”

“呵呵。”叶弥一脸尴尬，“陈年旧事，不用提了。既然有缘做了邻居，就给你个情面，林雅南可以带走，不过老徐的事，我得跟你好好算算。”

“这是自然，叶师不，老朽也要亲自谢罪的。”

几人寒暄的同时，一辆清障车开过来，维修工们鱼贯而下，有的设路障，有的搬梯子修路灯，有的驾驶机器凿开柏油路面，有的挪花盆扶花枝，有条不紊的清理地狱猎犬和狼人留下的痕迹。市民们走过时，只会看到工人们在修路和栽种花木。

“至于这辆车…”老头很是惋惜，好好的车，糟蹋成这样，“有劳方少爷悄悄处理掉。这几条街的维修费，算好以后我会把榨寄给方大少，他私藏狐妖的事，我就当作不知道。”

老奸巨猾，叶弥腹诽，有其徒必有其师。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老头安置妥当，诚恳相邀。

“不行，阿弥的身体需要尽快医治。”方浔阻拦道。

老头笑了笑，望着他们的眼神通透平和，“刚才这一出城市追逐战，又是鬼物又是地狱猎犬，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紫衣公子？”

“这点…事，不…不劳殿下…出手。”老燕从旁辩解。

“是这样吗，叶师？”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一双眼睛放着精光。

叶弥神色暗了暗，“你分享的信息，最好是我感兴趣的。”

“当然。”老头拍了拍方浔的肩膀，“公子这般不放心，不若随我们一起，刚好有些事情，要向公子请教。事关徐功亮，既然是他下的毒，救叶师的玄机就隐藏在里面，也未可知。”

老头邀请他们坐坐的地方，是一家精神病医院。穿着蓝白条纹服的病人们在花园晒太阳，护士们守在一旁，耐心的劝他们吃药。

“李，不用我介绍了，两位应该都认识。”

因为女魔白霜复活、将两个女生吸成干尸的案子，方浔与李合作过一段时间，相处很是融洽。

“一年前，根据搜集的情报，我和徐发现了这个叫做暗媚组织，通过特殊力量影响人们的命运，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变成穷光蛋，该被制裁的逃脱处分，明明没有任何疾病，却突然失明、猝死。涉及面之广，关系之盘根错节，令我心惊胆寒。”老头打开公文包，将更多资料拿给叶弥看。

“听老徐提过，是派李去做过卧底，回来就有点精神不正常。”叶弥很累，不得不坐在长椅上休息，虽然穿着厚厚的外套，阳光和暖，依然觉得冷，仿佛骨子里的热气都被抽走。

“其实那次任务，李和徐功亮都去了。”老头颇为自责，“李的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不吃不喝，对谁都不搭理。徐功亮表现的一切正常，我还以为，真如他的那样，有活佛开光的平安符庇佑，一切安好。但控制人心，靠的不一定是邪术，也可能是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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