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照片指给叶弥看,灯光昏暗,地面泛着水光,显然在下雨,徐功亮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帽子,快步在巷子里穿行,并未留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衣着、背影、走路的姿势,跟老头一模一样。
“徐发现巷子里有其他人,为防被认出,刻意低着头,避免目光交流,但擦肩而过的几秒,对方改变了他的认知,让他以为,那是我。”
几秒钟,对一个警惕的探员实施催眠。
“可以做到。”方浔很是冷静,“有经验的催眠大师,五秒钟就可以让对方进入催眠状态。”
“巷子很窄,用卫星拍下的视频不够清楚,没办法再放大,也追踪不到对方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但,我们做不到的事,对紫衣公子来,易如反掌。”老头切入正题,“叶师,人间不比幽冥,不能用杀戮解决问题。”
叶弥冷笑,“你眼里看到的是世界,大格局。那我受的委屈呢,谁来替我伸张正义?在你眼里,我的命比不上芸芸众生可在我眼里,我就是整个世界。我生,繁花似锦,我死,一切都归于寂灭。”
老头默然片刻,“我知道,叶师不是冷心肠的人。”
“未必。再见了,老先生。”
叶弥起身,短短几时间,街道上的腊梅已经绽放,一树浅红,一树粉白,幽香沁人肺腑。寒冬已尽,春风又来。但身体衰败成这样,大约看不到夏的荷花了。
“阿浔,你怨我吗?”
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因为强忍酸涩而微微泛红,“因为分手就心生怨恨,我有这么俗气吗?不谈这个,先去医院。”
“没用的。就算化验出毒素的成分,也没有新鲜的血供我透析。而且,毒入骨髓,药石无灵。”叶弥故作轻松,“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懂一些药理。活的久了就是这样,各种学科都能涉猎一二。”
“不要放弃。”方浔温声道,“我还没有准备好,让你离开。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家伙执念比我更重,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先送你回去。”
这座城市,不知藏了多少个林雅南,对叶弥虎视眈眈。
绵薄之力也是一份力,方浔与老燕一起守在别墅。一人一狼的到来,让看似空寂的屋子,多了几分暖意。
“今是上元节。”叶弥看着日历,思绪联翩,“灯下不看郎,一道街的花灯挂起来,自带浪漫氛围。那些怀春的少女,最容易被花灯下、温润如玉的公子迷了眼,所以在以前,大户人家是不允许姑娘出门看花灯的。”
“大师这么,一定是想念上元节的热闹了,我们去扎一些应景的花灯,挂在院子的蔷薇藤上。”
红橙黄绿青蓝,找来剪刀、胶水、竹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字排开,重温许久不曾做过的手工。
“曾经都是好姑娘呢。”叶弥捧着热茶,依偎在沙发里,看着满屋彩帛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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