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干什么?
那一刻我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已经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我有些呆滞的松了口,他默默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将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这只手是好的,还要再咬一口吗?”,听了他的话,我呆呆地抬头看向他,他眼下有些乌黑,是找我找了很久了吧,这个人每次狼狈的样子,好像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
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我死死揪着他的袖子,“把油灯点起来,我想起来有个人在等我,他在等我,他在等我……”。我突然无力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一遍遍求着书官大人,他靠的我近了些,手扶着我的肩膀。
“雪,看着我”。
我听不见他讲话,只一遍遍的重复着求他,“看着我,雪”,他的声音不免重了几分,我才看向他,他的眼睛一向深邃,不说话不开玩笑的时候,这是一双,非常忧伤的眼睛。他将我轻轻的搂入怀中,又是那股熟悉的药草香,以往这种药草味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安神的,可不知为何,今日我闻到这种药草的气味,却是有想哭。
像是一直无处释放的压力,突然间找到了安放的地方,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被稍微松了些许,我在书官大人的怀中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我怎么可以忘了,我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我在这里,没事的”。他只说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而我也只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向他倾诉我的自责和难过。
等哭累了我才哭回了一些精神,他将仍然还没有力气的我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转身去为我沏了一壶热茶,待暖暖的茶放在手心中,我好像才真正有一种归属感,不是梦中那般缥缈无边,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这个地方的人。
“这次可贪玩过头了,若是一直燃着那盏灯,你的精气神都会被当作燃料吸光,你会一直在梦中醒不过来”。我记得,他刚刚是那样的焦急,可现在说出来,就像我只是闯了个小祸,他随手便搭救了我一把的样子。
“那你一直点着不会有影响吗?”我开口问道,才发现,我整个声音都是沙哑的。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好歹是个书官大人,总不能什么都和你们一样吧”。
书官大人?你现在哪里像个书官大人啊,这样看过去才发现,现在的他可比刚才狼狈的更多了。衣服被我抓的乱七八糟,肩膀处还被我哭出一大片水渍,手臂上还带着个狰狞的牙印,我刚刚还真是没有手下留情啊,看着他这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听到我的笑声,用手敲了敲我的头,“醒了?咬人的小疯子”。他将衣袖挽起,将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胳膊伸到我面前,“这三天你没有吃东西,要不换只手试试,看看我那个胳膊比较好吃?”
我沉思了一会,然后认真的朝他点了个头,觉得他这个说法实在太有道理了,然后抓过他的胳膊,找了个最好下口的地方,准备“咔嚓”一口。
“啊——”,一声惨叫声从罗大哥家中响起,惊得窗外树上的鸟儿都飞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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