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柔弱的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几分气力,将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一边凭借自己小巧的身形,在山洞里躲来躲去,一边寻找时机,她的力气快要耗尽了,再不解决就没有机会了,她躲在石头后面伺机等待。那头狼再一次发狠的向她冲了过来来,这次夏以蕊没有躲,而是左手挡在身前,在狼对着夏以蕊的手臂准备咬的时候用另一只手反手将匕首,直直地插进了那头狼的咽喉。一向心慈的她,这次没有带半点犹豫。
她清楚地知道,若是手下留情一分,死在这里的,便只能是她了。
手上落下了个深深的伤口,还在冒血,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但夏以蕊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为绝后患,她仍然提着匕首往狼的身上几个致命的地方,狠狠的插多了几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洞中,她终于失了力气,缓缓地坐在地上。
她立刻撕下一个衣角,将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是伤口实在有些深,未能止住血,但她仍然不敢离去,因为父亲嘱咐她一定要呆在这里,他会回来接她的,所以她不敢走,也不能走。就这样她紧紧握着匕首,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口,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注意着。
突然看到一点火光,是父亲回来了?她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传来了两个陌生的声音。“公子,我们先在这里躲下,等天亮再离去”
“嗯,小心点,这山洞有血腥味”
不是父亲……她有些失望,过了一会便进来了两个陌生少年,两人约莫都是十五六岁出头,一个身着华衣,看上去气宇非凡,一个跟在他后面,一身黑衣,手上提着剑,剑上仍有些血迹,应该也是刚从狼群中杀出来的,暂时想在这里躲下。
“哦,这里居然有个小孩子”。说话的人便是当时仍然未是太子的陈国二皇子,陈尧渊,跟在他身后的,自然是他的护卫裴云飞。他们初见夏以蕊,都是极为欣赏她的,那时候的夏以蕊,身后是一头狼的尸体,她坐在前面,手中握着匕首,紧紧的盯着洞口,身上有血迹,手臂也包的乱七八糟的,在这狼血腥臭味的洞穴中,外面仍然是狼嚎,可她坐在那,没有慌张,没有害怕,眼神只是警惕的盯着洞外。
夏以蕊见不是父亲,想来也只是躲狼群进来的,便扭头并不搭理。
陈尧渊看了看那头狼的尸体,一下子觉得有意思,凑到她身边,“一个人杀的吗,可真不错,叫什么名字”。
夏以蕊并没有回答,将眼睛闭上,想无视他的话。突然喉咙被人掐住,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睁开眼睛盯着那个掐着自己脖子的男子,拼命挣扎,但是却没有求饶。陈尧渊对她的挣扎就如同被小猫抓一般,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突然夏以蕊将手上的匕首向他刺去,他手一松闪身到一旁。
夏以蕊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人,颇有一种要两败俱伤,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陈尧渊两手一摊像是很无辜的样子,“开个玩笑而已,姑娘何须动刀呢,我们也只是被狼群追赶,进来躲下而已”。然后没有再理会夏以蕊,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身后跟着的裴云飞自然也跟着。
他们并没有在意夏以蕊的存在,直接交谈起来,而夏以蕊一边留意着洞口的情况,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只隐约在他们的话中听到了,“男人,狼群,被咬”这些字,脑海中一个不好的想法萌生出来,她跑到陈尧渊面前质问道,“你说,刚刚见到的男人,他怎么了?”
陈尧渊并未答话,嘴角勾起支着下巴看着她,“刚刚我问姑娘,姑娘也没作答,此刻怎么希望我作答呢”,他嘴上有些玩弄的笑意,显然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夏以蕊再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将他拉近了些,然后将那把仍然带着狼血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刚抵上陈尧渊的喉咙那一刻,裴云飞的剑顷刻就落在夏以蕊的脖子上。
“不可”,陈尧渊向裴云飞下了命令,裴云飞犹豫片刻才将刀收了回来。可夏以蕊的刀非但没有往回收,反而因为手抖,不小心在陈尧渊脖子上割出了道血痕,“我问你,他怎么了”。
他仍然没有作答,嘴角还是戏谑的笑意。夏以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陈尧渊直接推倒在地,上身压着陈尧渊,抵着他脖子的刀完全没有收回的迹象,“我最后问一次,他怎么了?”
可陈尧渊一点都不像被人逼迫的样子,将两手垫在了脑袋下,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颇有种不是被人用刀抵着,而是美人在侧的风流感,“那个人是谁?”
夏以蕊想着若是不老实回答,估摸着这人也不会告诉他,“他是我爹”,那男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爹啊”,然后及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他死了”
夏以蕊瞬间楞在来了原地,就在这片刻的出神时候,陈尧渊一把夺过她的匕首,然后另一只手用力拉过夏以蕊,双腿用力,电光火石之间就变成了陈尧渊压制住了夏以蕊,被刀抵着的脖子的人也是夏以蕊。但夏以蕊的眼神空洞,直直地看着洞顶。
陈尧渊盯了她片刻,但夏以蕊一言不发,他像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玩了,将刀子一丢,然后说了句“没意思”,便重新坐了回去。裴云飞赶忙将随身带的药取出,为陈尧渊上药,待陈尧渊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夏以蕊身边说了句,“冒犯了”。
然后裴云飞将夏以蕊手上简单粗糙的包扎解开,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伤口处传来了刺痛感,但是夏以蕊没有挣扎,他刚刚也为自家公子用药了,想来应该是金创药之类的,她虽然刚刚在杀狼的时候,已经抱着失去一只手换一条命的想法,但是若是能保住这只手,还是保住为好。她的伤口若不再止血,不是这只手要废了,就是要流血过多而亡了。
她侧头看裴云飞,只见在微弱的火光下,那冰冷的眉眼和执剑的手,都好像生出了几分柔情,待夏以蕊左手的伤口被处理好,裴云飞才将药收好,然后重新回到了陈尧渊的身边。
“多管闲事”,陈尧渊冷冷的说了句,裴云飞并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站到了陈尧渊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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