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依被他推得后腰直接撞上了桌子上,疼的有些厉害,“放手”,她冷冷的呵斥了一声,使力挣扎,但是手腕还是被那个酒鬼死死的拉着。
“来人,来人啊”,她挣扎不开,裴云依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完全顾不上了,赶忙朝着外面大喊求助,可季红把她安排在最偏远的地方住着,再加上芳姐的一番安排,如今附近根本没有人可以来帮忙。
“美……嗝……美人,小美人,别喊了,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混着脂粉味,呛得裴云依特别难受,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色眯眯的想摸一摸裴云依的脸,裴云依恶心坏了,将另外一只没被拉着的手,反手给了那酒鬼一巴掌,“滚开”。
可那毕竟是尚书大人,就算醉了,也晓得自己的身份,裴云依在他眼中,不过和楼里的人都一样,只不过是位长相稍微好看些的青楼女子。王大人哪里受过被一位青楼女子打了一掌的屈辱。他狠狠的拽着裴云依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床边,然后抬手就是两巴掌,将她按在了床上。裴云依被打的生疼,她只觉得哪里都好疼,头发被扯得很疼,脸上也是刺痛的。
“臭娘们还敢动手”,王大人气坏了,狠狠的掐住裴云依的脖子,可裴云依此刻束着的头发已经在刚刚一番挣扎中弄散了,如墨的黑发铺开,刚刚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如今却像是只受惊的小动物,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王大人色心又起,全然忘了刚刚被打的事情,他用身子压制住裴云依,一只手钳制住裴云依的双手压过头顶,凑近了一些,用空着的一只手在裴云依的脸上轻轻摩挲,“哎呦,美人别哭,我心疼”。
“季……唔”,裴云依还没喊完季红的名字,就被那王大人用那只空着的手捂住裴云依的嘴,“嘘,美人,别喊,芳芳给我们安排好了,你和芳芳以后就跟着我,保证——啊”。裴云依哪里听得见他的话,他那只肮脏的手一碰到她,她就恶心的想吐,她毫不留情对着那只油腻腻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像是要活生生的咬下他一块肉。
王大人立马松了那只压住裴云依的双手的手,反手再一掌,这次掌下用足了十分的力气。“啪”一声,裴云依感觉自己一时之间都听不清东西了,她视线都有些迷糊了。她看到王大人的嘴一张一合,应该是在骂她,可她一点都听不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快点离开这里。
她挣扎的扶着床起来,但是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脚步有些踉跄,她好像听到身后之人在笑,又好像在骂她,她听不清,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但那人终究没有放过她。王大人像是看戏一般看自己的猎物在挣扎,在她裴云依即将走到门边的时候快步走上去,再一次拽着裴云依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拖拽到地上。
额角撞上了桌角,裴云依一阵眩晕,然后感觉额头有些湿,伸手摸去居然看到一点血,王大人再次欺身而上,又是狠狠的刮了裴云依一巴掌,“跑,你再给我跑”,然后右手用力一撕,顷刻间裴云依的外衣便被撕开了,香肩外露。
裴云依赶忙想伸手去遮,王大人虽然醉了个七八分,但身手更快,立马将裴云依的手重新压回到头顶上,微微凑近了一些,裴云依抬脚便朝着他下身踹去。王大人赶忙躲开,却还是被踹中了肚子,裴云依同样也没有脚下留情,如今也是和当年一样的想法,要么他死在这里,要么自己死在这里。
将王大人踹开了一些距离,裴云依赶忙起身,可刚起来腿便被重重的拉了一下,裴云依再次摔回地上,后脑勺撞在地板上,一阵天旋地转。
在这种无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裴云依突然想起那个,一直在她窗外,一言不发只安静练剑的人的身影。
“裴云飞”,她有些绝望地喊出了声。
“云依,我给你带了些……”,裴云飞推门而入,手上还提着一小包糕点。见到眼前的光景,拔剑出鞘,不过眨眼之间,身上的人眼珠瞪的大大的,而裴云飞的剑,一剑穿喉。
他一向是个极为优秀的护卫,自然也是一位功夫极高的杀手,这片刻之间脸色神情都还未有大变化,他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行云流水,那把剑便直直地插进王大人的喉咙中。裴云飞眉头越皱越深,然后反手将剑拔出,裴云依一瞬间感觉到眼前一片红,脸上有些液体,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她自己额角的血,还是这禽兽的血。
而那个男子,已经死了,重新倒在了裴云依的身上,可此刻却是一动不动的了,裴云飞将剑丢开,像是极其嫌弃这人的血弄脏了自己的剑,然后快步上前,飞身一脚将这人从裴云依身上踢开,鲜血染红了裴云依的衣裳。她吓得浑身颤抖,张嘴几次都没能说出点话来,裴云飞立马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裴云依身上,然后蹲下将她抱起,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小心翼翼地将裴云依放在了床上。
然后打了盆干净的水,取了手帕浸湿,想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干,可刚一碰到裴云依的脸,裴云依经过刚刚那番惊吓,条件反射的立马躲远了,身上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裴云飞的手明显僵住了,然后叹了口气将手收回。他坐到了裴云依身边,然后将手放在裴云依背后,轻轻地一下下拍着,“没事的,我在这里”。
他轻轻的安抚,有一个瞬间让裴云依好像回到了过去,这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样。
那年也是这样,他出现了,为自己包扎了伤口,为自己披上他的外衣。
而如今也是这样,他出现了,救了她,在她落魄之际,为她披上一件外衣,笨拙的安抚着他。
她侧目看他,他明明仍旧是那年那个少年郎,但好像有什么事不一样的。也不过一年,怎么好像较之自己,他就长得更快了些呢?身姿更挺拔了,面容更成熟了,宽厚的肩膀,眨眼之间,好像已经长成了,可以撑起一片天地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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