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刚刚……”,奇了怪了,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晚棠正准备再解释一下。
“我知道”
“?”,晚棠有些听不明白
“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开着窗子吧”,裴云依的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让晚棠一时半会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难道是什么奇怪的闺房乐趣吗,但听着裴云依的话,想来姑娘心中自有考量,晚棠没多说,吐了吐舌头便重新将窗子支起。从窗子外吹进来的风,将裴云依的红头盖有些略微吹起,晚棠看到的是裴云依紧抿的唇。
酒过三巡,夜色已经黑了,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风带着酒气吹入房间,太子有些醉了,推门有些粗鲁,人还在门廊上狠狠的绊了一下,守在门边等的有些困了的晚棠吓了一跳。见太子快要摔倒她赶忙扶了一把,太子勉力站好之后,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晚棠,打了个酒嗝,“嗝,你……也是个美人”。
晚棠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把这个死酒鬼摔在地上,但到底是太子殿下,也到底是姑娘今日的新郎官啊,忍了忍将人扶正,就赶忙撒了手挪开了一些距离,可太子看着晚棠往后退的步子,又往前进了一步。
“晚棠,你先下去吧”,裴云依坐在床边,虽然没掀开头盖,但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了。晚棠如逢大赦,匆匆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嗝,莹莹醋了”,太子看到晚棠溜走,倒没伸手阻拦,只是看着床边的裴云依,笑着说了句,裴云依估摸着此时正常情况下,她也应该是醋了,因此并没有应声,假装是生气的模样。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如此良人何!”,太子摸索着,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牵起裴云依的手凑到唇边轻了一下,然后轻轻摩挲着,嘴里念念有词。
“太子怎么像个登徒子似的,念的是什么啊”,裴云依轻笑了一声,似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别过头去。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太子仍然念着诗,然后伸手将裴云依头上的红盖头取下,桌上燃着红烛,烛光映得裴云依一向清冷的脸庞,居然透露出一些温柔又妩媚,太子伸手急不可耐的将裴云依拉入怀中,凑到她的耳边,念出了最后一句,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莹莹,美人儿”,他的身子压在了裴云依身上,裴云依只是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防止伤到自己,偏头透过窗子,看见外面树影婆娑,屋内烛光照在床帘上,她轻笑了一声。
裴云飞在外面的暗处,他的脸色煞白,持剑的手有些用力,看着烛光映射出来的影子,那交叠的二人身影,只觉得心脏狠狠一痛,她在报复自己。
裴云飞可以闭眼,也可以离开,但他没有,自始至终他都站在那个可以看到的位置,裴云依既然可以狠心到利用自己来报复他,那他,也应该要受着的,她比自己所承受的,更多,他没有理由逃避。
屋内一双红烛,燃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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