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牢里的窗子透进来,裴云飞才看清他手上的血污,已经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血,还是裴云依的血了。
他扶着墙壁勉力起身,手铐脚铐叮当响,他只走了几步便被限制住再也不能往前走了,只能靠着墙看着外面的天空,好像以前,也见过这般好的月光。
“裴云飞,我心悦你,我从很久很久,就一直看着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裴云飞,不是把你当兄长,是把你当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我只放心,将云依交给你,你要好好护她周全”。
裴云依和陈尧渊的话,在裴云飞脑海中久久回响,可惜,他两件事都没做好。若是听了公子的话,放她自由,今日或许,就不是这般光景了,只可惜,他清楚的太晚了,太晚了。
“你说过会让我后悔,你赢了,云依”
“你的报复,很成功,我愿赌服输”
“公子,我来向你谢罪了”
牢中深处传来放肆的笑声,“你去看看里面那个疯子,又在干什么”,值守的士兵推着另外一个人去。
“我才不去呢,管他干嘛,就一疯子,来来来喝酒”……
而高烧的齐磊,总算是在夏以菱的照顾下,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夏以菱正背对着他为他洗毛巾,“以蕊……”,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夏以菱苦笑一下,然后调整好心情转过身,换了齐磊额头上的毛巾,“你醒了,齐磊,可吓死我了”。
听到夏以菱的声音,齐磊才反应过来,是啊,裴云依已经死了,是他亲手下葬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问道,“裴云飞呢?”
“今早刑部传来消息,说裴云飞昨夜在牢中自尽了。”
“嗯”,没有预料中的气愤,他淡然又冷漠,像是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可明明之前,他对裴云飞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齐磊……”
“我累了,想再睡会”,说完齐磊便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夏以菱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齐磊,突然间有些后悔,或许她当时,应该放走裴云飞的,那么至少现在,齐磊还能以为裴云依报仇为理由,好好地活下去,而如今,他却变成这样了。
齐磊恢复意识后,身体也逐渐好起来了,等他能下地时候,他便重新开始入宫,有时候彻夜都在宫里,偶尔回到府里,也是一整夜呆在书房。他们的成亲事宜一直由齐伯母准备,齐磊是知道的,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可仍有需要齐磊他们决定的事情,齐磊都是说随便。
这一时之间,齐伯母也不知道怎么办,问夏以菱,夏以菱也不清楚,究竟如今的齐磊,是想做什么?
他究竟想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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