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有了精神?
但其实她当时只是想的太乐观了一些,因为她之前虽也有些察觉,却终是不能完全下了定论,那便是姐早已不再喝药,每每她将那些费了很多心思才煎好的汤药端来之时,皖洁姐都总是会找个借口,有时候自己饿了,想吃点心,有时候自己渴了,想喝果汁,总之都是催促紫沫离开屋子的话语。一开始紫沫并不懂得姐的意思,只是总是不好好吃饭的姐忽然渴了饿了,这便使得她甚为高兴,于是很自然就急急出门忙碌去了。当然了,临出去之前,她依旧会再叮嘱一句姐,药温了时可就要记得喝下,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皖洁姐便总是认真的点点头“放心吧,我一会便喝了。”
然后等到紫沫再回来之时,便果然见药碗早已干干净净放在那里,而皖洁姐却已经重新睡了过去。她只好心翼翼将她唤醒,告诉她她想吃的或喝的东西来了,而且都是按着她以前最喜欢的口味。谁料姐往往却总是蔫蔫的应了一声,要么就会继续沉睡过去,要么有时候实在应付不了她的啰嗦,便就无精打采的坐了起来,无滋无味的随意对付几口,继而就又找个借口沉沉睡过去了。
一开始除了有些失望,紫沫多少还是有些欣慰,因为就算吃的少,有时勉强到只品尝一口的地步,但好歹要比她完全不吃要强太多啊!因为她至少是了自己想吃或者想喝什么了。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紫沫偶然发现,姐床头摆放着的那盆望月兰花,居然一枯萎了下去,直到最后彻底枯死。
紫沫找不到原因,偶然问起姐时,她也只是随意支吾一声,而后叹息着,或许是它们年龄也到了,是该有个合适归宿的时候了。那一脸完全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她心里一点都不在乎那花会死去一般。但其实,那花明明是她看得最为珍贵的东西。只因了那是涅羽亲自送给她的物品中其中之一。
接着偶然一次,被姐支出门后的紫沫忘了叮嘱姐喝药的事情,便就又重新推门走了进去,谁料这就恰好碰上,姐她正端了药碗,心翼翼将那汤药尽数觉到花盆里面。
“姐,你这是在做甚?你因何要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你知道你不喝药,身体会一垮下去吗?你”
记忆中,那是紫沫第一次对着皖洁姐发火,虽然她们主仆之间向来亲如姊妹,但其实,她从来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大声与她讲话的理由,因为她真的很善良也很单纯,她生怕她某次讲话的声音太大会惊扰到了她,她不舍的。
但那一次,紫沫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她觉得姐不喝药这件事真的伤害到了她,这比她直接将她骂一顿或赶出房门都让她更加难以承受,虽然她其实从来都没有那样做过。
对于紫沫的质问与恼怒,皖洁姐表现的很惊慌,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悄无声息沉默着,一直到紫沫苦口婆心的讲完,而后告诫她千万不能再这样为止。
皖洁姐答应的也很是诚恳,几乎没有多什么话,就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的,我记得了,紫沫姐姐。”
姐的态度忽然再次使得紫沫一阵阵心酸,她再也不忍心多她些什么,就只是默默帮她梳理了梳理长发,卧病在床太久,她原本犹如泼墨般的一头青丝,居然都渐渐有些枯黄,像一堆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荒草一般。
后来紫沫自然多了个心眼,那便是必须要亲眼盯着姐喝下药汤才肯去做别的。这样过了一段之后,见姐着实没有其余举动,她便也就放心了。但她又哪里知道,其实姐自那时开始,就再也没有好好喝过药。就即便她亲眼看着她喝了下去,其实也是有时候她一出门便吐了,或者干脆含在嘴里,根本就没有咽下去过。
因而那晚姐忽然有了精神,紫沫其实也是拿不准主意的。她很盼望真的是今新换的那几种草药起了作用,却偏偏就忽略了,其实人们嘴里常的,久病未愈的人,其实是有一种病入膏肓之后的回光返照。
紫沫并不能确定皖洁姐那最后的一晚究竟算不算得回光返照。但她却明白,无论怎样,皖洁姐终于是在那最后的一刻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明白了一切,并且以与命运抗拒的方式结束归去,没有做一个稀里糊涂至死都不明白一切的冤死鬼。
却当时,紫沫醒来后见姐很是精神,自然甚为高兴,接着便又听姐对她“紫沫姐姐,我因何口渴的厉害?却也不知厨房里还有没有酸梅汤了?你能帮我拿一些来吗?”
这算是近一段时间来姐又一次主动开口问她要吃喝的东西,而且精神状态又那般好,紫沫自然高心甚紧。
再然后她便开心的应答着姐“厨房里现成的酸梅汤可能没有了,而且就算有,必定也不那么新鲜了。不如我去现做一些,难得姐有胃口,这却是我求之不得的。”
“那就真是太麻烦紫沫姐姐了。你去吧,我没有睡意,且在这里等着便是。”
姐便又如此这般吩咐了一声,紫沫便赶忙出门忙碌去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姐这个向来百试不爽的法子,居然又一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起到了效应,因为她是着实没有想到,在这个既不是药点姐精神又好的子夜时分,姐她却依旧只是为了将她支开,另有打算。
紫沫出门之后,皖洁姐便也匆忙下床出了门。由于走的过于焦急,又生怕会弄出一些动静来,因而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那么光着原本就冰凉的脚丫出了门,外面居然早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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