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紫冰觉得空腹拜佛才显得干净礼敬,没有吃饭就在大殿磕头叩拜。两侧蒲团上的和尚忽然同时偷袭她。
左边的出手略略快一些,紫冰当时正躬身下拜,措不及防。她本能地往右边躲闪,伸手拽住右侧和尚的佛珠以作牵制,身体一跃从他背上翻身过去。这样原本左右夹击的和尚,就到了一侧,紫冰也就好对付了,几招下来就收拾了。
紫冰迅速回禅房取行李,听到隔壁女子的呼救声。紫冰破门而入,见之前见过的掌事模样的和尚正要对屋中的女子行不轨之事。屋里两个年少的姑娘受了撕扯惊吓,被夫人抱着哭成一团;之前见过的少夫人瘫软在床边起不来;有两个随从已躺倒在地。
这和尚的功夫不弱,紫冰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打倒在地。紫冰怕寺中仍有后手,喊道:“快走!”于是,叫着能行动的丫环仆从扶着几位夫人姑娘往外走。
年长的夫人急切道:“东西还没收拾呢。”
紫冰训斥道:“命都快没了,要东西做什么?”
紫冰不由分说地上前把少夫人的胳膊往肩头一搭,架着她往外走。一众人慌慌张张地逃出来,过了渡口,奔回京城。
进了大梁门,紫冰想已经到了内城,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就向一众道别。少夫人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下车施礼答谢道:“多谢姑娘仗义援手!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改日定当过府道谢!”
“凑巧帮忙,少夫人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我想还是得去京兆府报个案,省的将来还有人受害。”
“姑娘说的很是。我家正好顺路去说一声好了。”紫冰点头,拱手拜别。
回到南清宫,紫冰很是义愤地说起觉真寺的事:“最该慈悲为怀的地方,竟有如此肮脏的事!真是禽兽都不如,真该碎尸万段!”
八王自是气愤:“最近你不便去京兆府,要是有个证人去报案就好了。”
“我已经跟她们说了,不过你还是暗中扇扇火才是。我看那申开,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生怕影响他的声誉了。”
“这倒是。”八王见紫云一侧甚是担心的神态,笑道:“你姐姐昨晚就担心你……”
“是啊——你还说紫冰能有什么事?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看看,这不是……”
“这不是没事嘛!姐姐你放心吧。我这也算是日行一善。”
“紫冰,这些天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吧。省的再节外生枝。”紫冰自是听从。
过去的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不想今日赵普竟然提起。紫冰关切道:“查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瓜棚里的老和尚就是觉真寺原来的老方丈。去年他带领僧众在渡口架桥,百姓自是敬重,纷纷慷慨解囊。没想到这一段善心竟被一个极恶之人看到了私欲。
这人曾是荆湖路一带奸淫掳掠的惯犯海翻涛,被官府通缉流窜到此地,以借宿的名义进入觉真寺,在饭菜里下了软筋散,掳掠了僧众。海翻涛以众僧性命为质,要挟老方丈交出钱财。
老方丈起初自然不交,海翻涛便杀掉一个和尚。老方丈自责不已,交出所有的三十几两银子。
“耍老子呢?这么少!”说着就要再杀徒众。
老和尚苦苦哀求:“银子都拿去修桥了,就这么多。你不要再伤害他们了,要杀就杀我吧!”
几番审讯下来,海翻涛发现这确实是个穷寺,就动起了心思。他自己剃了头发充作方丈,而老方丈在拷问中伤了腿,有的僧徒在拷问中丧了命。
海翻涛便给活着的灌了哑药囚禁起来,又把曾经的狐朋狗友召集来,专门打劫过往香客的财物。若是有姿色中上的女香客,海翻涛他们便在饭菜里下些春药,供他们淫乐。
紫冰那晚听到的男女调笑之声便来自于此。紫冰能躲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她错过了晚饭;而少夫人因为中暑也没有吃饭。探查的假和尚见她们二人没事,嘀咕道:“这几个看着都不错,没有药性,少了多少情趣。”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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