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听了，让紫云姐妹先回去，自己带着两个侍卫径自奔朱雀门方向而去。

“哎”紫云本还要嘱咐八王两句心安危，却见八王已匆匆离开，只能作罢。

紫冰奇怪道：“去那儿干嘛？”

“走吧。咱们先回去。若真是城里涨水，怕又有的忙了。”

连阴雨果然下起来了，到次日晌午一直未曾停息。雨势甚大，八王早朝回来，鞋袜都湿了。紫云一边安排着八王换洗干净鞋袜，一边问道：“城中情势还好吗？千万别内涝了。”

“城里还好，只是城外有些乱套了……蔡河的水涨到了腿，好在昨晚连夜疏通，水势都控制住了。”

“你昨晚那么急？”

“哦，有个要紧的朋友住在附近，我怕他年岁大了，不方便。所幸他家地势高，没事。”

“那就好。如有不便，就接了他来暂住几，咱们府里还是住得下的。”

八王手按住紫云的手道：“好。”

收拾停当，来到书房，八王道：“今怎么这么暗？”

紫冰从书架中走出来，拿书指着屋顶：“雨太大，阿翁怕漏雨，让人把窗给遮上了。”

“难怪。”

紫冰又扬扬下巴冲着屋中的水井道：“我看这井里的水好像是涨零。”

“湖里水都涨了，它自然也涨了。”

“不会溢出来吧？这一屋子书……”

八王笑笑：“你放心，汴梁城大雨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淹过这书房。咱们家的月湖跟外边的护城河之间有个闸门。湖里水太多，可以打开闸门泄洪的。齐平这两应该就会去弄了。”紫冰赞道：“这样机巧的设计，亏得能想出来。难怪你这样稳当，原来是心里有数。可护城河的水量……”

“护城河沟深河宽，再下半月也没事。我担心汴梁城四周的河流水势都在上涨，眼看就要淹城了。都水监一时也拿不出适夷方案来……”

“要是李若水在就好了。”紫冰用书抵着下巴道，“他是治水的行家。”

“是啊。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乾封县虽不算太远，这一来一回，又得耽误几。”

“三大内河沿岸好多都是官宦府第，若真是涨起来泄洪可不容易。高门大户的倒不怕，只是涨水就苦了民百姓。”

八王见她忧民情怀，很有些欣慰：“城里现在还稳得住，我最担心的是城外黄河。它的水势大，远非汴河之类可比。一旦决口，汴梁城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老爷把雨停了？”紫冰爱莫能助。

八王瞧出紫冰的焦急，道：“我也是跟你闲话几句，解解闷。皇上最近有心无力，全权交给魏国公处理了。下午会召集工部的相关官员商讨此事。”

“赵普出手，应该不成问题。”

“是啊。姜还是老的辣。看看下午怎么，我也跟着学一学。”

后晌，主管黄河水务的外都水丞报告：“黄河上游，多个地方连日暴雨，京城外黄河的水势要比往年大得多。又加上，河水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堆积在河道内。下官带人探测了一下，河床比往年也上升了不少。一旦决口，京城怕是经不住啊。”

众人皆惊，没想到黄河的水情远比内河要严峻的多。据钦监观测，这雨一时也停不了，这“内忧外患”的，众人没了主意都垂头不语。

独丁谓安然端坐，环视四周。丁谓本不在相关人员之列，因他负责重修失火的宫殿，又加上寇准极力推荐，才列席会议。意识到赵普瞧着他，他并不躲避，迎着赵普的眼神微微笑笑，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赵普道：“丁郎中，可是有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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