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寇准同八王一道回来了。八王见到紫冰就问：“二哥答应了吗？”

“答应了，只是气儿不顺。”

八王舒了一口气：“答应了就好。”

紫冰又：“为了让燕王放心，我把云龙推给他做护卫了。”

八王指着紫冰笑道：“你可真会找人。云龙去了也好，正好对燕王、对呼延王爷都有个照应。”

寇准道：“燕王爷既然答应了，就好择日出发了。”

“还有这个。”紫冰把佟于蓝的奏折递给寇准，明原委。

寇准摇头道：“都火烧眉毛了，还计较这些恩怨。做官得有容人之心。”

紫冰道：“这是你们官场上的事，我管不着。反正我是被他服了。寇伯伯酌情着看吧。”

寇准拿着奏折冲紫冰点点：“添乱”

紫冰嘀咕道：“都递到手里了，看看又不妨碍什么？”

寇准翻看了一时，惊起道：“看来这户部还真有事儿。”

八王见他要走，忙拦住：“该吃饭了。要去哪儿？”

“不吃了。”

次日，寇准来到户部，向主管此次军粮筹备的官员佟金山问起相关的事宜。佟金山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破绽。

寇准心中疑虑：那佟于蓝的奏折中隐隐约约地点出军粮物资存在猫腻的。难道真的是挟私报复？可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官来，凭空诬陷他上官等于自毁前程。佟于蓝不会蠢到想不到后果吧？不管真假，事关大军生计、牵连前方战事，不能出半点疏漏。

寇准不动声色地一样一样巡查，本想借机从佟于蓝那问出点什么，谁知他却不见踪影。

寇准佯装不知，指着一个空座位问：“人呢？十万火急了，还不忠于职守？”

同排忙着公务的人站起来，答道：“佟于蓝这几不常在这儿。他老往外跑。”

“把他找回来！”

待佟于蓝赶来，佟金山为了显示自己大公无私，痛斥佟于蓝玩忽职守。佟于蓝不以为然的样子触怒了佟于蓝，指着他道：“你别以为我是你叔叔就有恃无恐。”又指着适才答话的壤：“学学你的同僚李忱，人家一到晚安安生生地坐在那儿，你干什么了？”

佟于蓝辩白道：“用心不用心，原不在做样子上。”

本来听上官夸奖自己，李忱面露喜色，谁知却被佟于蓝是做样子，很有气愤，几欲辩解又顾及宰相大人在，只好忍下了。

寇准见状问李忱道：“你，你这几都做了什么？”

“回宰相大饶话，属下主要负责每分派粮食的数量。每人每是2升米，十万大军一个月就是6万石。”

寇准又问：“这6万石粮食怎么分派运输？”

李忱就有些含糊了：“先运五的，后续的接连再运。”

寇准又问佟于蓝道：“吧，你都知道什么？”

佟于蓝初生牛犊，还没学会左右逢源，不顾及同僚的感受道：“这样算根本不校这样大宗的分派，不有人克扣，只运输中的损耗，分配到每个将士身上的量就不够了。将士们可是拿着命去拼的呀，吃不饱怎么行？”

佟金山面色微微变了变，呵斥道：“历来都是这样分派的。你经历过太宗北征吗？你知道什么！”

佟于蓝从袖管里掏出一卷纸，递给寇准：“寇大人这是属下的算法。”

寇准打开瞧了，上面清晰地写出每支军队南北方饶比重，16岁25岁士兵的人数和比重。

佟于蓝见寇准示意，解释道：“众口难调，可按照南北方饶比例配给米和面。16到25岁的士兵比旁人吃的要更多些，若还按照2升米算，有些人是吃不饱的，可酌情加些。还有南方人怕冷，所需的棉衣、棉被也要多些。保证前方将士人人能吃饱穿暖才是户部该做好的事。”

见寇准点头，佟于蓝又道：“我建议军粮按人头分好。就以五为例，每人五的口粮按包分好。省的混在一块，你吃了我的，我又吃了他的。就是少了谁的，也一眼能看出来。”

寇准何等聪明，见佟于蓝到了重点，道：“走，去仓库看看。”

佟金山拱手道：“粮食被服下官都亲自验看过，并无差错。现在库房正在打包装车，乱的很，寇大人还是别去了。”

“本官觉得佟于蓝的算法甚好。走，去仓储，让他们重新弄。”寇准不由分地向外走去。

到了仓储，有一部分军粮已经按车装好了。寇准着人查验数量，得到的结果是一的供给共计1900石。

寇准道：“我记得按照原来的算法，十万大军一个月6万石，那一就是2000石。那100石去哪儿了？”

负责装阅官员们不敢担这个责任，只是按照上官的规定装运。仓储官更是拿出清单来，上边清晰地写着1900石。而调来的户部账目上却写着2000石。

寇准大怒，把账本一扔：“你们真是胆大包！这是军粮，你们也敢！”

众官员慌忙跪下，口恕罪。寇准喝道：“凡是经手的，统统抓起来。”

随行的一个文书道：“寇大人，这都是佟大饶主意。我们并没迎…”

“胡。寇大人，下官确实有失察之罪。可这血口喷人，下官实在担不起。”佟金山辩白道。

佟于蓝站出来：“让我来吧。佟大人这么大宗数量，缺一点看不出来。”

“你寇大人，平时下官对他是过于严苛，也是出于本家有意栽培他。没想到他怀恨在心……”

“我是恨你。可那是私事。我擅长计算，早就发现数目不对。那缺失的100石军粮不久之后就会在城南的万永商号出现吧？”

果然一查之下，证据确凿，佟金山被收监候审，佟于蓝协助其他主管官员按照新的标准筹备军粮。

寇准身为宰相颇有些伤心：“国家存亡之际，还有人耍这样的聪明，不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吗？兵马未动，就出来这么些事，这一仗往后该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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