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聪明呀,这个虫子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它最喜欢吃鱼的舌头。当它还在当小婴儿的时候,就潜伏进入鱼的嘴巴里面,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悠闲地住下来了。然后,它慢慢地就把鱼的舌头部位的血管一根一根的截断,吸着血液,把舌头的肉也吃掉了。”风济谷一边讲,一边歪着头看他的表情反应。
“可怜的鱼儿。这一条鱼如果没有了舌头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呀。”巴务相叹息道。没有了舌头,就吃不了东西,这连小孩子都知道的。
“不过,物种与物种之间互相残杀,互相吃食,也是经过了自然界精心地设计与安排好了的。这就像我们人族要吃鱼,鱼族要吃小虾,是一样的道理。”巴务相又接着说道。
“然而实际上,我们来看这条鱼,是已经把自己的舌头玩完了的,自己的确是很无奈又无助,它伤心之余,彻底地想明白以后,这时,它却反过来,反而对这个食舌虫感激涕零了。”风济谷又歪着头看他的反应。
“这我就觉得这个是非常地奇怪了,这个虫子如此这般的掠夺的恶行,曾经是让着鱼生无可恋,应该是算得上是它的杀身之仇人,怎么可能会对它感激,还涕零?”巴务相这一次真的是彻底地不明白了。怎么也想不通了。
“你听我讲了后面的,就会明白的。然后,慢慢地,这个鱼的舌头,就慢慢地萎缩得越来越小了,而这个虫子却长得是越来越膘肥体壮了,可笑的是,它竟然也就慢慢地取代了鱼的舌头的地位,最后你猜一猜,怎么着?他竟然具备舌头的一切一切的功能了。这个真的是神奇呢。你说可气不可气。更可气的还在后头呢,这鱼左一想右一想的,不对头嘛,这是什么呀这,它取代我的舌头,也就让给它罢了,它该不会是要去取代自己的整个身子吧?这鱼一受惊吓,不得了,自己要活下去的话,不就不得不依赖于这个仇家了吗?干脆,就让它当自己的舌头算了吧。反正自己的舌头是已经没有了。”风济谷有一点替鱼打报不平了。
“这个虫子有意思,它取而代之,想到把人家舌头的地盘霸占了,自己不太好意思了,还是要尽一点点责任的吧。它也算是真的是倒也尽到了舌头的职责了。”巴务相笑了。但是,风济谷明显地感觉得到,她似乎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奇怪。
“从此这一条食舌虫,在这鱼的嘴巴里面,伸缩自如,自由自在的,与鱼的嘴巴毫无违和感。最后你猜怎么着啦?它竟然让鱼真心地觉得,它那虫子就是自己的一条舌头了。”风济谷也不禁笑了起来。真的是愚蠢得可笑。
“那么他们两个,从此就可以共同分享美食,美味佳肴,和平友好地共处下去,最后,就会谁也离不开了谁了。”巴务相说着,又若有所思。
“你稍微地设想一下,如果是这样,那条鱼,想办法把那条讨厌的虫子给杀死了,自己也报了这失舌之大仇。是也不是的?那鱼儿应该可以是说,成功地出了一口恶气了。”风济谷给他出了一道考题来。
“如果是这样,那鱼儿就会连这一个家舌头也失去了,没有了这个假舌头,连勉强的吃喝也不能够正常地进行了。那最后肯定是会饿死的,这就是报仇后的一时快感之后的恶果。如果它是选择了这一条路的话哈,其结果呢,是两败俱伤,两者俱亡。”巴务相随口答道。
“但是,你可能想象不到的事,看着自己的天下第一号仇敌,天天在自己舌头根下面快活自在,还在那上面谈情说爱,生儿育女,你又能不能淡定。“风济谷仍然是愤愤不平耿耿于怀。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她就是那一条可怜又无奈的鱼儿呢。
“唯有此时此刻,才能够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同甘苦,共生同死了。”巴务相终于说得确切一点了。
“那好了吧,就算你说得全部都对了,好吧?我们难得见上一面,怎么就净说一些毫不相干的,瞎扯扯的话来着。我说啊,难道你真的就是从来就没有挂念我,真的就不想我,真的就不曾爱我吗?”她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脸面一阵又一阵地发烫了。
她心里又自顾自地想道:“自从我们两人,从那蝙蝠洞中别离以来,她再也就没有与他说过半句话。那一次他在比赛划土船,正在遭遇鳄鱼威胁的时候,自己在水中曾经帮助过他。但是,那一次她自己是在灵石的激发呵护下,并没有现出真身来,是做了一回无名英雄。他巴务相本人肯定也是毫不知情的,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一件事情来。至此,这甚至是他对于我,是否有真实地存在,都还是不知情的呀。如今千难万难地,好不容易又见面了,终于坐在一起了,我是怎么也要珍惜这么一丁点儿宝贵的时间呢,坚决不要做一些无意义的争吵啊。”
想到这里,她于是伸出右手去,轻轻轻地捂着他的嘴巴,似乎做的是不想让他再说话的动着。
突然之间,她只觉得有一阵醉晕人的气息,从她那雪白的指间似水一般流淌过来。那气息既熟悉又陌生,既温润又冰冷。
她的手随即就一阵抖动,随即就猛然地松开来了,就是这一松手,这一松就导致她自己的人,直接地,一瞬间就滑入山崖之下,向着云雾浓处坠落了下去。
她拼命地喊着他巴务相的名字,无论是再大的声音,却喊不出声音来。好像一瞬间就成了哑巴一样,她就急,越急越喊,越喊越心糟。结果一下子惊醒醒了过来,自己还清楚地自己听见自己正在喊着他巴务相的名字。
她惊慌地看一看四周,依然漆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原来是她自己真正地走进了他的梦境里去了。
至此时,她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她也曾经听祖宗说过的,说什么做梦这一个事,本来也就是两个人的灵魂,在另外的不知的领域恰好相遇了,这个是真的吗?乞求乞求天神,但愿如此。这让我或多或少,知道了他的一些想法,他的部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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