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紊乱着好久,房间里也静了许久。
修长的指尖刮了刮她鼻梁,目光洒在她睡颜恬静的脸上时,姜哲忍不住笑了笑。
“姜哲,你迟早会死的。”她呓语。
“换了新医生,用了新开的药,他说,只要你高烧能退,再过几天没事,别大惊小怪了,何况……我答应过你的。”
“不会让你死……”姜哲唇轻轻地贴着她额心,见她呼吸绵长,竟是又睡了过去。
“听不到可真是个麻烦,不过我也可以随便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弗陵将醒未醒,但耳廓边地热息扰得她不得安宁。
“别烦我。”
姜哲笑,从被子下抓她的手,“睡得也太久了吧?怎么还跟小懒猪一样?医生说,现在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让你一直睡下去,否则就起不来了。”
“我那天……”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掉海的那天,水下有人割断我的救生衣,帮我找到那个人后,一定要扔下海里喂鲨鱼。”
姜哲眉心微跳,“周笙,你再说一遍……”
然再问她什么,她已然又陷入昏迷。
姜哲虽然不清楚事情真假,但周笙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她的用意。
白家鑫每天都会来看望她,因为传染性疾病的缘故,来势汹汹,只能透着隔离间悄悄看上一眼。
当天,姜哲将这事告知了白家鑫。
“她有没有说是谁?”
姜哲却是摇头,“她说完这一句便昏睡过去了。”
“你好好照顾她。”
白家鑫留下这一句后便回了别墅。
对于周笙落水的缘故,当天驾驶摩托艇带她出海的保镖解释是周笙自己跳下海里的。
周怀隽是不信的,周笙那天开开心心去玩水,若不是受到威胁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入海里。
但除了当事保镖外其余人都说不清楚,而对于救生衣的事情,所有人更是一脸的茫然。
周怀隽问不出个所以然,手段果决地将这批人都处决了。
徐艳得知他的大动作,愣怔不解。
但因为是涉及到周笙的问题,她一直不太方便出面。
可白周怀隽问起她周笙当时是因何事掉入海里的时候,徐艳也说,自己亲眼看到周笙自己跳下海里。
周怀隽冷不丁地瞧着她看。
徐艳不解,“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周怀隽温声,“你出去吧,把管舟给我叫进来。”
·······
“徐艳对小姐的好虽然面面俱到,让人找不到任何错处,但有时候徐艳又会在背地里说小姐娇气,拿乔,难伺候,还有……”
周怀隽面色微沉,“继续。”
“因为养了几只猫的事,那些猫又不爱吃猫粮,小姐就让佣人做了饺子,可徐艳不喜欢猫,这事是人尽皆知的。”
“其实我不清楚小姐为何总给这些猫吃人类的食物,哪知道,有一次从小姐口中,才意外得知了原因。”
管舟看了他一眼,声音渐渐地加重了语气。
“猫粮被人掺杂了药,对脾胃肝脏的损伤性极大,能让猫短时间内迅速死亡,又找不到任何原因。”
“小姐让猫吃人类的食物,那样小姐自己也会吃,剩下的才给猫吃,这样不管如何,就不会有人敢害那些猫了。”
“小姐出事前,有一只猫被人活生生地踢死,至今找不到凶手。”
周怀隽面色凝滞,拧起的眉心犹如一个大大的川,阴郁的脸色爬满全脸。
“这些日子,小笙对徐艳态度如何?”
“这……小姐对徐艳之间,总觉得也只是客气有余,但一直不敢说。”管舟眉心紧锁。
周怀隽继而问,“小笙她不敢说,为什么?”
“小姐一直以为她就是您妻子,寄人篱下的孩子,又怎么敢有怨言?”
管舟道,“老爷,您对小姐这般好,不像是对待故友的孩子,反而更像亲生的女儿,兴许是徐艳,心底忌惮了。”
······
“管叔,你把那些事就这样都说了?”
管舟点了点头,“自然,但老爷信不信,我便不清楚了。”
毕竟徐艳跟在白家鑫身边已有多年。
“你这些事都是如实的吧?”管舟不由得担心起来。
黄叙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语气说起,“当然,我过去跟在周笙跟前,出出进进,从没有离开过她三步之遥,都是她跟我透露的。”
“为什么她跟你说这些?”管舟微皱了皱眉。
“她喜欢我啊!”黄叙一拍大腿,“可是她喜欢我没用,老爷不喜欢我,他嫌弃我贩过毒,怕我把周笙带坏了。”
要不是白家鑫的反对,被他调派来这里当一个无所事事的门卫,要不然跟在周笙面前也是极其威风凛凛的一件事。
可过去自己不懂得惜福,还总是怨恨着周笙故意为难他。
管舟瞧他那副样子,故意打击,“你要重新获取老爷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敢去照顾小姐。”
黄叙面色微微一变,讪讪地笑着,摆手说算了。
管舟瞧他那一副不成器的样子,心中早有预感,所幸的是早早地就把这锅甩给别人了,要不然现在死的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说起来,老爷对这位周小姐,倒是颇为关爱,像是亲手女儿一样,这点确实让他一直以来狐疑且琢磨不透。
······
弗陵用过特效药后,多日的高烧也都渐渐度消退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是姜哲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
到了第三天,弗陵已经能够自己动手吃饭。
“大橘呢?”
姜哲从端了温水过来,弗陵瞧见他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他关于大橘的下落。
“它们都比你好,想去看它最好把自己身体养好。”
他弯腰,让她打开嘴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药喂进去,又急急忙忙将温水哺入口中。
弗陵拧着眉头,脸色皱得苦巴巴的。
“不能吐,这些都是特效药,一片六颗,我私下里听他们说都要一千多块,你家二大爷的钱来之不易,可别浪费了。”
“……”
姜哲笑了笑,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摸了摸她头,指尖剐蹭着汗湿的发时,“脏兮兮的,我帮你擦擦。”
见他已经将水盆端了过来,捋起袖管亲自上手的样子,弗陵皱眉,“不用。”
姜哲挽唇,“小姐,除了我没人愿意伺候您。”
······
老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弗陵强烈的要求下,还是不断地有勇妇出现。
看着她故意避开自己让护工照顾时,姜哲故作幽怨。
“遮遮掩掩的又做得了什么。”
弗陵就算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但心底也多少猜测得出他没好话。
弗陵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褥,盯着他看。
“你最好期盼我一辈子躺着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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