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交代道:“你看她们欺负你之前不会去跟你太奶奶请示吧,欺负完了也不会去汇报,这也是有道理的,韩非子说过:‘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所以你准备欺负她们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跟你的太奶奶说,明白了吗?”
臧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姐姐对自己是真心好的,太奶奶也是,不能让太奶奶知道了难受。
晚上,萩娘和熹哥儿一起陪着阮老夫人用餐,二房陈氏立在她身后布菜,一边笑道:“好教婆母知道了高兴,三弟妹说是有了,正调养着呢。”
阮太夫人的脸色有些许改变,萩娘仔细注意着,瞧着并不十分开怀的样子。自从她来到阮家,就没有人跟她提起过母亲的三哥三嫂,她也很识相地并不问起。
阮太夫人不应声,陈氏自然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又欢欢喜喜地说起了其他的家长里短,把老夫人哄得十分熨帖。
萩娘总算明白阮家三娘那目空一切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了,有这样一位得势的亲妈,要欺负一个没娘并且有爹胜似没爹的孩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只是单纯的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吗?
看着自家弟弟懵懂的脸,萩娘决定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吃完饭,她把年纪最小的采棠叫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就在这时,二房的虹苑里,二夫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叫过自己的管事平妈妈问话,没听得几句就火冒三丈,她立刻叫人把阮宝儿找来。
宝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兴冲冲地跑进来,叫了一声“娘”就打算扑上来撒娇,陈氏脸色更差,喝道:“还不跪下!”
宝儿不知所措,自打小时候有一次把那个“小没娘的”推倒摔骨折之后,母亲还从没对她这般疾言厉色,她傻傻地跪了下去,弱弱地问道:“娘,怎么了?”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在花园里,给你弟弟妹妹脸色看了?”陈氏怀了一丝希望,平心静气地问道。
“娘,哪有的事……”宝儿想当时只有珍儿玉儿跟着,于是问道:“是那两个小贱人告状吗?娘你别相信她们……”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陈氏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是真的。她怒道:“我是怎么教你的,谁让你当面给那小丫头没脸了?你知不知道你祖母现在最疼的就是那两个宝贝疙瘩?你还往枪口上撞?”
“是不是那臭丫头去祖母面前告状了?祖母不会帮她的,祖母最疼爱的是我啊娘……”
“要是他们去告状了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在这?早就被拉去跪祠堂了。”
“我就说嘛,他们哪有那个胆。那您还在生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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