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双髻的丫鬟走了进来,看见屋子里的三个人,唬了一跳。
她连忙问道:“女郎们怎么过来了,三夫人这也没准备什么茶果,要不你们先回吧。”这样的态度,简直是无礼了。
三夫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杜鹃,你怎的这般说话,就是现在去厨上做些糕点也是使得的。”这意思里却还是并不欢迎的样子。
宝儿再愚钝,看到这个情况也明白了自己是被萩娘骗来的,她气呼呼地说:“如此宝儿先告辞了。”又白了萩娘一眼,心道:回去我就告诉母亲去。
萩娘自顾自找了一个绣墩坐下,闲聊似的问道:“萩娘母亲早逝,并不常和外家来往,还未曾知三舅母是哪里人氏?”
杜鹃见她这般不识趣,两眼直瞪着她,只差没把她推出去了。但主母没发话,她也不能擅自主张。
三夫人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她客气地说道:“杜鹃,上茶。再找几本老爷的图册来给小公子玩耍。”杜鹃虽不服气,也不得不遵命去了。
她转头正色对萩娘说道:“你就是我们家三姑奶奶的女儿,臧氏的姑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女郎对自己外家的事情还格外关心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是关心的一种。
萩娘并不生气,她真诚地说:“儿昨日在阮太夫人处听说了三舅母已经有了身子,那就应该好好休息,如何还在看书,太伤眼睛了对身体不好呢。”
这话说的十分含糊,三夫人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阮太夫人派来的,也就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我身体不好,这是老毛病了,并不是最近才有的,还请太夫人放心。”又问道:“太夫人可是有事找我?”她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如果太夫人有事,怎会差一个外姓的女子来传达,更不会是宝儿带来的。她自觉被糊弄了,脸色十分不好看。
萩娘轻轻一笑,问道:“三舅母觉得太夫人会有什么事情找您?是和这卷轴有关吗?”
她说完这话,立刻仔细地观察对面妇人的神情,果然见三夫人脸色一变,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又掩饰地转开眼神,却并不答话,似乎在思索她这样说的原因。
萩娘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微笑,神色也并不咄咄逼人。三夫人本意是想探查一下她找来自己这里的原因,但寥寥几句却被萩娘的气势压倒,只觉得她似乎是洞若观火,完全清楚了自己的那些事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好杜鹃泡了茶回来,三夫人喝了一口,觉得自己多说多错,还是把这个麻烦送走比较好。于是她笑着说道:“我这身体容易疲累,有孕之后更是没什么精神,女郎还请谅解。”说着端了茶。
萩娘体谅她是孕妇,也不便继续追问,行礼告辞了。
她已经完全清楚了,阮家定然有个天大的秘密,并且阮太夫人和陈氏这两人一定是知情的。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动机。
阮家这样既没有太大的权势,又不是皇亲国戚,更没有手握兵权的家族,为何会参与这种吃力不讨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鸡没吃到满嘴毛的事呢?答案已是呼之欲出,定然是和那个至今没有出现过的三舅舅有关系。
她在臧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打发他离开,自己却径直返回了陈氏居住的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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