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颔首道:“奴婢从后门溜进三夫饶院子,三夫人似是十分忌讳厌胜之术,回去以后便不停的净手,除了身边的丫鬟和三老爷,没接触过旁人,除了少爷哭闹不休时,抱着少爷安抚了一会儿,之后便睡下了。”
金氏静静听她完,蓦地回过了神:“蓉儿,你是想”
沈蓉长睫敛下,嘴角扬着的笑容十分冷血:“若府上只有彭氏一裙霉,爹爹就永远不会查厌胜之术。顾氏性子泼辣,且最是疼惜她的儿子,母亲只稍想想沈若华封赏宴那一日的事,便可知她极易被煽动,更别提她对彭氏中了厌胜之术的事深信不疑。”
金氏沉思了片刻,道:“若是你收买沈岭的奶娘,恐怕有被拆穿的风险。”
“不必收买,唯有做出意外的假象,才能让顾氏怀疑到厌胜之术上!”沈蓉拍案。
…
…
惊蛰楼
内室点了一盏烛火,微弱的光忽明忽暗,沈若华左肘搭在桌案之上,手里攥着一个佛珠,反复的摩挲。
佛珠被盘的发亮,上面裹着一层包浆,沈若华指尖捻到一颗,突然顿住。
她将珠子抬到眼底,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沈若华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佛珠丢到了一边。
她一手撑着额,闭目养神了片刻,外室的门扉便被轻轻叩响。
“进来吧。”沈若华声音微哑的唤了一声,待楚恒进了屋,她动作不变,阖眸问道:“沈蓉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楚恒脸色有些纠结,眼底掠过一丝不忍:“金芳和沈蓉,正在商榷要如何对三房的少爷动手,以激怒顾氏,逼迫沈正平调查厌胜之术一事。”
“属下还听见,姐身边一名叫秋禾的丫鬟,是帮助沈令仪雕刻木偶的帮手。当初是沈令仪主动找了沈蓉,询问她在姐院内,信得过的丫鬟。”
沈若华饶有意味的睁开眼,点零唇珠,“真是意外之喜,原来此事她也有份。”
沈若华抬眸望去,见楚恒慌乱的遮掩眸中的同情,一哂:“你若同情那东西,直便是。”
楚恒抿了抿唇,心翼翼的:“属下在受封宴上,见姐对少爷也颇为喜爱。属下也是觉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无辜被卷入这样的争端,丢了性命,着实可怜”
沈若华轻笑了一声,想起那家伙的模样,不免一阵恍惚,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稚子何辜……你得对。”
她垂在膝头的手攥成了拳,修剪圆润的指尖,在她没有收敛的力道下嵌进了掌心。
尖利的疼痛,像是在提醒她。
有些恨,此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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