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歌,回家!”
冰冷又沉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颜暮歌和三个”不良少年“都回了头。那一瞬间的气氛瞬间沉默了,冷到极点,却又好像有些赤焰要从极地蹦出。颜暮歌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看着自己的人,原本就冷漠的眼神在风雪中更显冰冷。颜暮歌不由得想哭
“原本就是冒着雨雪寻最嫌弃自己的人,如今又遇上一个万年冰山!果然,出门之前得先看黄历。”可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面前这个永远冷着一张脸的人,此刻居然说着让她回家的话。那语气,有点生硬,却是极致的霸道。
“付方白,你怎么在这儿呀?”颜暮歌笑着问他。付方白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头发上落满了雪花,身上的衣服已经微微湿透。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
“路过!”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三个不良青少年,眼神冰冷,带着让人颤栗的冷傲。那三个小混混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两个胆子小的男生有些许害怕的看着比自己大的那个男孩,有点心慌。可是另外一个此时微微捏紧的拳头和戒备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自己此时的内心。付方白,那个小城里流传的冷漠,出手残忍的有钱公子。三年前突然出现在云织县,然后,十七岁的他,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个小城让像他们这样的小混混都畏惧的人。还有人说更可怕的是惹怒他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站在他面前的。
男孩看着看着自己的兄弟,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付方白,看看还一脸笑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颜暮歌,倔强叛逆的脸终于还是慢慢变得沮丧。付方白终于还是不耐烦的再说了句
“还不走吗?”
可怜一心只想着如何从付方白手下脱身的颜暮歌,还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忙不迭回了一句
“嘿嘿,马上走!”
付方白看着她的笑容,感觉有点笨。也就懒得搭理她的话,逆着光走近她的身旁。看着剩下的三个人,缓缓说了句
“还想再聊聊吗?”
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冷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了他身边一脸笑意的颜暮歌,微微眯了眼却是不敢再多说话。满脸不情愿的对着自己的兄弟说了句
“走吧”然后剩下的两个人立马乖乖的从颜暮歌身边跑到他身边,确切来说是远离付方白身边。
“走了吗?嗨,小屁孩们,记得早点回家睡觉啊,不要给姐姐大半夜在街上当游魂。别净给阎王老爷添乱,他老人家忙着呢!”颜暮歌看着离开的三个小男生,一脸蒙圈,怎么容易就走了吗?然后悄悄瞅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一言不发,面色如水的人。更加无奈了,没义气,走也不带我。你们怕,我就不怕了吗?“嘿嘿,小白同学。这大半夜的1,又下雨又下雪的,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呀?”
付方白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面带笑意的女孩,原本紧蹙的眉头更皱了。难道,她没发现自己帮她解围了吗?
“走吧!”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语气里还是听不出喜怒哀乐。
“走了?这就走了?是要和我一起吗?去哪儿,去雪音,那个烟花是非之地?完蛋了,那我一路上不是不能说话了?这是要憋死我呀?我等下唱首雪花飘飘他不会嫌我烦,直接给我扔沟里吧?“付方白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倔强的露着笑容,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三秒时间里,颜暮歌已经和自己走一起的各种情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她更没有想到,雪音,谢晨晨的身边还有几个付方白的冤家,那个被莫知打伤的人还躺在家里,每天忍受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喝着苦涩的中药。五岁的小弟弟拿着一个小足球在床边不停的冲自己撒着娇
“哥哥,教我踢足球嘛!教我嘛!你怎么这么懒呀,天天睡懒觉。哼!”然后,拿着脏衣服走过的老妈一脸嫌弃的白了自己一眼。
“咱俩同路吗?你不回家睡觉吗?”颜暮歌此刻内心悲凉,可她告诉自己,要面露笑容,要坚强。
“还早!走吧,我送你回雪音。”付方白实在是不想再听她再问问题,说完就走了,只是,脚步放得很慢。颜暮歌看着他冷冷高大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走就走!大不了不说话!”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跟上他。
“小白同学呀,你大晚上怎么不回家呢?”
“我可以叫你小白吧?”
“小白同学,这冰天雪地的,咱俩聊聊天呗,这样不太冷。小白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呢?”
“来,小白,笑一个呗。笑一个就不冷了。”
清冷的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一长一段两个影子并排着。雪花越落越大,白了两人的头发。远处绽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白色的雪,夹着灿烂的烟花落下。付方白侧头看看看一眼身旁聒噪的人,女孩害怕一般马上闭上了嘴,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愣了一下,没说话,陪着她向前走去。
“付方白同学,下次出门请记得带伞。你看看,咱俩这头顶全是雪花呢。现在看着是挺好看的,可是等一下就化成了水。那时候就是落汤鸡了,这大冬天的,风一吹,保不定就成了冰块了。”颜暮歌是一点都没记起她刚刚说了任何一句话,也压根没害怕付方白嫌她吵,将她扔在这冰天雪地里,独自感受这冰冷肆无忌惮的北风。而付方白也只是偶尔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向前走,一路无话。
这世间真的有不愿意打伞的人,陪一个人从城东走到城西,一路白头。
十年梨花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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