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马车平稳的徐徐而行在去往锦官城的路上,按照方叔给的路线图,此时距离之前离开的驿站已经走了七八公里的路,距离锦官城还有大约七十里,烈阳的势头越来越猛,虽坐在车内,阿红也开始汨出了不少的汗。
正要去倒杯凉茶降降温,就听到小姐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个问句。
“小姐,你说什么?”
“阿叶,他们...是如何...死的?”
听到这句问话,阿红终于反应过来,小姐这是接着驾车之前小厮说的那话问呢,好像是......什么姓白的?瞧小姐这失魂落魄的神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想必是当真对那对夫妇仰慕的紧呢,那对夫妻的确是很好的人吧。
“阿姐,你说啥?”
虽说是官道,但周边毕竟也是树木从密,再加上是夏天,外面不论是鸟儿还是知了,都是分外的聒噪,尤其是知了,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方南回头望向车内的叶红鸾,求问,阿姐方才的确是像问了个问题,但是自己着实没有听清。别说听了,基本一路上他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控制马缰上,挥舞马鞭上,是的,虽然他聘用了一个车夫,但实际上还是他亲自上阵驾车,美名其曰是有趣,自己要学,自己不行了再让阿叶上,还好这一路上道路平坦,没有路况,这几里路下来走的还算顺利。
叶红鸾的问话很有针对性,方南虽然未能听清,但是一直沉浸在父母之死中的白祈叶却是听的心尖一颤。
那时候的自己才刚出生没多久,关于爹娘的死,她自己也知之甚少,只是知道跟大魔头叶红鸾有着莫大的牵扯,而跟叶红鸾最有梁子的人也只有如今的聚贤庄!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白祈叶想到深处,面色煞白,禁不住浑身都有些颤抖,指尖深深的插在手心里。
“打死小魔头!打死小魔头!”几个七八岁的男孩女孩将一个五岁大小的小女孩逼仄到墙角处,纷纷拿着手里的东西砸向她,沙包、石子、泥巴、随手捡的破败树枝、树叶,砸向她的脑袋,手臂,肚子,腿......
“我不是小魔头,我是阿叶,我不是小魔头,呜呜......我不是...我不是...”
小女孩无助的哭泣,双手捧着脑袋缩在墙角里,但没过多久她就被这些比她大上几岁的孩童从墙角里硬拖拉了出来,用力重新推倒在地上,嬉笑声不断上演。
“你爹你娘都是魔头,你当然也是魔头了!他们是大魔头,你就是小魔头!”
“是啊,还不承认!你以为你姓白,就是白家大小姐了?你娘是我们白家的耻辱,你也是我们白家的耻辱!”
“不不不,她可不姓白!她爹姓刘,以前就是咱们家的下等仆人,勾搭上了她娘才生下了她这个杂种!低等杂役的女儿而已,大家不必对她客气!打她!”
又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杂种!”
“小畜生!小魔头!该死!打死你!”
“下贱仆役的女儿!肮脏的血统!不配在我们白家待着!”
......
“你们,你们混蛋!”
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随着无数的辱骂声、拳脚袭击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生出来了一阵力气,竟似疯了似的开始扑咬起那些围攻她的男孩女孩,这些舅舅曾经教导她是她表哥表姐的亲人,要她好好共处的亲人,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们可以辱骂她,打她,但绝不能辱骂她的爹娘!
舅舅说过,她的爹和娘是这世界上最有勇气的人,最良善的人,也是最有义气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要自己切不可听信其他人的话而去怀疑自己爹娘的为人,那就是最大的不孝,也是对爹娘最大的侮辱。
舅舅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真的!自己才不是小魔头!阿爹阿娘也不是大魔头!他们是世间大义的侠者,这些坏人通通不都配说他们!
“阿叶,阿叶,我姐在问你话呢!”
方南用马鞭子,戳了戳身边将身体绷得紧紧的白祈叶,提高了嗓门,“你想什么呢?”
看她是孤身在外的女孩子,又是被人抓了,还是夏治安的逃婚未婚妻,自己才大义凛然出手将那大汉麻翻带她逃出来的,本来自己要给她一些盘缠让她自己去逃的,结果她听说自己要去盛京城居然也想一起去,反正路上也不缺她一张嘴吃饭,再加上她说她很认路,自己才施恩捎带她一起去的,结果现在对姐姐的问话爱答不理,这怎么行!有没有一点假扮小厮的觉悟啊!
“哦。”
“哦什么哦,我姐姐问你那两位,对,白医师和刘侠客是怎么死的?都问你两遍了,你咋一个劲儿的发呆?难不成被这日头给晒傻了?哎呀,你不会是中暑了吧!咦?咋流这么多汗?你脸怎么这么红?唉?你喘气声怎么这么粗?阿叶,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就是饿了?你头晕不晕?你渴不渴啊?......”
“我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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