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汐峰谷脱掉了盔甲,身着便服。
身材结实修长的他有着一头墨色的长发,蓝灰色的眼睛既坚毅又不失温和。一张俊美的脸,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名驰骋在杀场上的将军。
“真是抱歉,知道已经累了一天,还让你这么晚过来。因为事情紧急,我们长话短说吧。
听说你的医术很好,在军中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本将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学的医术?”
“家父是医生,也著过不少医书,常常指导我。”
汐峰谷点头道:“知道现在涞洲正在爆发的疫病吗?已经有很多人死于这种病。医生都束手无策,只能摸索治疗方法,但成效甚微。不知等寻到治疗方法时,还会有多少人会死于这种病。”
“我在城外时,对这种病有所耳闻,初期症状与伤风感冒无疑,但人会渐渐体力匮乏,随之,身体时而发冷或发热。久而久之,会出现人体多器官衰竭。发病速度极快,根本就来不及治疗,人就会在短期内死亡。”
汐峰谷听了枔子的一席话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竟会对这种病的症状如此了解。
他朝枔子一拱手,恭谦地问道:“既然对此病了解至此,那么,枔子大夫可有什么对症之策?”
“将军大人,我只是在城外听说的一些情况而已,却没有见到一个病人。所以要说对策,还得等见了病人之后。”
“这样啊……”汐峰谷叹了口气,“本将听说,洲侯大人派人把生病的人都接去集中治疗了,可能因为这个,大夫才未见到病人吧。”
枔子抬起头,悄悄地看了汐峰谷几眼。作为洲侯身边的人,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涞侯那令人发指的恶行吗?
可眼前这个人的确不像在演戏,枔子露出了狐疑之色。
汐峰谷给他的第一印象极好,他愿意相信这位将军是不过问军务以外的事务,所以不知其中内情。
“枔子大夫,现在游康城内也出现了疫病,虽然洲侯大人把涞洲内的名医都请进了城,但还是于事无补,总也找不出治疗的头绪。
前不久,洲侯大人的妻妾子女都因为这种疫病相继去世,只剩下一个最小的儿子还在忍受这种疾病的折磨。
本将作为小公子的师傅,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受病痛折磨。所以,枔子大夫,本将希望你能到洲侯府中为小公子治病。”
汐峰谷说着站起身,又朝枔子一拱手。
枔子见状也赶忙起身还礼,道:“将军大人,我现在只是您帐下的一名普通士兵,您大可以命令我去,不必对枔子这么客气。而且救死扶伤也是医师的天职,枔子当然愿意前往。”
“大夫是新招进来的士兵,恐怕有所不知。我汐峰谷从来不强人所难,军务上的事,本将可以随便发号施令,但军务以外的事,本将没有这个权利。
况且,直接接触疫病患者是有风险的,不征得本人同意,本将是不会做的。”
“将军大人,枔子志在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哪里有需要治疗的病患,枔子当然就愿意去哪里。请将军尽管吩咐枔子去做吧。”
汐峰谷点了点头,走近来拍了拍枔子的肩膀:“老实说,第一次见到大夫时,您脸上的笑容真的让人感到宽慰,想必洲侯大人见了大夫的笑容也会冷静下来。”
枔子虽然不知道这位将军所说何意,但他还是隐约感到了其中的蹊跷,这也坚定了他必须到洲侯府中走一趟的决心。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捉音草,决定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在城外的玹羽。
第二天一早,枔子就收拾好行装,随着汐峰谷一同来到了洲侯府。
看到府内的奢华设施、摆设,恐怕比玄景宫也差不到哪儿去。再想到云老太家的简陋破败,顿时令枔子感到十分厌恶。
此次来,汐峰谷并不是因为公务,而是专门为了探望公子岁兆。他仍旧穿着昨夜的便装,走在枔子前面是那样高大挺拔。
还未进入岁兆的寝室,枔子他们就听到了屋里面男孩剧烈的咳嗽声。
屋内一阵骚动,想必是岁兆的状况让周围服侍的人甚为惊恐。
汐峰谷的求见很快得到了回应,他们被带进了屋内。
里间屋子的床上躺着一个一脸苍白、七八岁的男孩,两名大夫及侍从都围绕在男孩的病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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