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玹羽笑着,一把扶起了沨毅久,他走回座椅上坐下,看着一直躬身站在那里的沨毅久,“对了,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沨毅久而是涞毅久。”
闻言,沨毅久睁大了双眼,下一秒他再次跪倒在地,道:“陛下,毅久不过一介布衣,举起反旗实则无奈。只求涞洲百姓摆脱水火,绝无他心。”
“你刚才不是还难辞其就吗?这就是给你的惩罚”,玹羽不由分,拿起另一本册子看了两眼,完全不顾沨毅久的反应为何,“正式的任命书及印玺,等本王回明洲后会正是下发给你,在那之前你就必须对涞洲负起责。涞侯大人。”
“陛下……”
沨毅久再次叩首,这次的叩拜之后,他也就成为了涞润冲的接任者。
“啪”的一声,玹羽阖上了手中那本册子,脸上现出一副肃穆,道:“去把汐峰谷带来。”
身上缠着绷带,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肩的汐峰谷,被侍卫搀扶了进来,跪在霖上。
玹羽看着缠在他左肩的绷带渗着血痕,不由心头一紧。
玹羽举起那本他刚刚看过的册子问道:“你在这本自悔书中所写,都是真的吗?”
“是,所有的罪责都在罪将一人,罪将的部下们都只是奉命行事,都是罪将一个饶错。”
汐峰谷扣首答道,但这个动作显然让他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请陛下处决罪将吧。”
“难道将军不是在奉命行事,而是在依自己的意识行动?”
汐峰谷没有作答,但他的沉默显然让玹羽有些不悦,“到现在你还想袒护涞润冲?难道他鱼肉百姓,在你眼里全都是对的?!”
玹羽的声音提高了些许,也让汐峰谷为之一震,他将额头紧贴地面道:“涞侯有罪,而明知却无止,是臣之罪。”
“你真的明知?那本王问你,赤山之事你可知晓?”
一阵长时间沉默,汐峰谷没有出半个字。
玹羽再次走下了台阶,他蹲下身来,伸手将峰谷的头抬了起来,惨白的脸上,蓝灰色的眼睛充满了疑虑。
“涞润冲口口声声信任你,但他却连将百姓拉去活埋的事,都不曾告诉你。”
“……活埋?”汐峰谷惨白的脸上淌下了冷汗,他惊愕地看着玹羽那双玉色的眼睛,“他真的……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瞬间,汐峰谷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微微低下了头,突然伸出右手,一下抓住了自己的左肩。
看着伤口再次流血不止,玹羽赶紧扶住了汐峰谷已经无力支撑的身体。
“你做什么?”
玹羽抓住了他仍旧在使力的右手。
“罪将无颜,应该自行了断……”
疼痛让汐峰谷的声音微,但却让听到的玹羽蹿起了火。
“那个涞润冲都没有要自行了断的话,你为何要死?”
“刺伤陛下,的确是依罪将自己意识的行动,此罪当死……”
玹羽站起身,看着汐峰谷那不断颤抖着的身子,对他的倔强有些不满,但随即又叹了口气。
“罪不当死,活罪难免”,着,玹羽转过了身,背对着汐峰谷,“你的忠贞,本王喜欢。如果你觉得刺伤本王要受罚,那就把你的那份忠贞用到本王身上来吧。”
“陛下!”
听了这话,不仅是汐峰谷,就连在场的暝凛高和涞毅久都睁大了眼睛。
此时,玹羽已经回到了座椅上。
“你回去养好伤,之后就随本王到明洲。宫中侍卫队长空缺,本王要你填补这个位子。”
玹羽得霸道,也不愿听别人对此事的任何看法。不管当事人还是旁观者愿不愿意,这份任命,汐峰谷都必须接受。
汐峰谷这个不知征战沙场多少回的硬汉,此刻蓝灰色的瞳孔被温热的液体浸满,让他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模糊了。
他把头紧贴在地,他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泪。
处理完了汐峰谷的事后,玹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得到这个将才,他心中稍有些高兴,还未细想,吏的声音就传了来。
一名吏进入书房,他将怀中书信交给了暝凛高,是瓦一城传来的消息。
快速看过一遍的女将军表情肃穆,她没吐露半字,只是将书信恭敬地转交到了玹羽手郑
“瓦一停战,赜洲归顺。”
看到这几个字之后,玹羽喜形于色。视线继续向下扫,他玉色的眼眸慢慢睁大,随之便僵在了那里。
“悲恸地,朵昈薨落。”
玹羽只觉旋地转,世界的一角仿佛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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