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我厌恶开始弥漫他全身。像是脑供血不足一样,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整个身子向后仰去。
突然,一双纤细但又不乏力量的手,从后面扶住了即将跌倒的他。
“殿下……”
从背后出现的昔庭那张平静的脸,顿时让赖烈安清醒了不少。他别过了脸去,不敢再迎向昔庭的视线,但重又望向远处的视线中,出现了如万马奔腾一般快速逼近的洪峰。
赖烈安脸色铁青,强压心中不安问道,但声音已经明显颤抖:“殿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现在全城都乱作一锅粥了,谁还会在乎我这个理应被监禁的人”,昔庭望着他的侧脸,“不要忘了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因为没有时间让你去沉淀消沉。”
昔庭的语气沉稳而又威严,她随即转向了跪在一旁的士兵。
“赶快派人去通知贾善大人,要他迅速撤兵远离战场,那里恐怕也会遭洪水冲击。”
听到这个,士兵和赖烈安都睁大了双眼,望向了昔庭。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贾大人能够带部队来救灾。赜洲百姓是信赖赜侯的,他们一定坚信,官府的人会来救助他们。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希望的,快去!”
昔庭冲着僵在那里的士兵大喊一声,士兵像是从睡梦中清醒一样大声应着,重又振奋起精神,冲下了城楼,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赖烈安。
“本宫过了,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去消沉!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舞河的决堤,现在最要紧的是将损害降到最。你是赜洲官吏,你有责任去救助并保护百姓,绝不可以在这里迷失自我,浪费宝贵的时间!”
面对沉着无澜的昔庭,理性再一次逃离赖烈安的精神束缚,年轻人又一次大喊大叫起来:“为何殿下会这么平静!难道殿下还没有察觉到,这洪水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吗?!”
“当然知道!本宫现在才明白,贯重央为何把本宫送到昼抗城来了”,昔庭目不转睛地盯着步步逼近的洪峰,嘴角快速划过一道自嘲的笑,“本宫一直都对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到莫名的恐惧,现在终于知道这恐惧来自何处了。”
“殿下!”
惊慌的女声传了来,飞芊拖着伤腿走上城楼,昔庭见状赶快上前扶住了她。
“真是胡闹!你的腿不方便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叫你和侍卫一起撤离的吗?”
“我怎么能够抛下殿下,自己一个人逃走呢!我答应过赜侯大人还有贺石要照顾好殿下的。”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飞芊紧握昔庭的双手,“殿下赶快和我一起走吧,昼抗城只是边境一座城,经不起洪水的冲刷。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看着飞芊不安的眼神,昔庭也握了握对方有些冰凉的手。触感从手上传来,飞芊刚要放下的心,被昔庭的下一句话又激得抬了起来。
“不,我不能走,既然贯重央想用这种方式来释放他心中的怨恨和愤怒,那本宫也只有承受这一牵如果逃避,他还是会不择手段,但本宫不能允许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罢,昔庭慢慢挣脱了飞芊一直握着她不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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