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靖安侯这么个雷厉风行的人镇场,事情果然办得极顺利,不到半个时辰,各项条件谈好之后,和离书写成双方签字画押,只剩下最后一道手续——去官府衙门盖官印,盖上了官印的和离书会存一份在衙门,之前的婚书便作废了,两个人从此陌路,不再是夫妻名份。
和离书上写明了两名女儿,长女随父,幼女随母,因而玉姝和云姝也跟着父母往衙门走一趟。
官员拿着和离书看了看,都给盖上了官府印章,自此后,孟琳和柳若素便再无牵绊了。
柳若素忽然问道:“大人,和离书上写明我已没有嫁妆可拿走,但我其实还是有的:我父曾给了一些书画,因我是女子,平日要养育孩儿自然无有闲空读书赏画,那些书画便都放在夫婿书房里,不知我可不可以取回?”
那官员朝孟琳看去,孟琳脸色刷白:那些书画,在他手里研读赏玩十几年,早已深爱入骨髓,他都当成是他的了!
孟琳强自镇定下来,看着柳若素,目光凌厉又带着些许祈求:“柳若素,我已如你所愿,给予你和离的机会,你怎能如此反复无常?和离书上没注明便不是你的——你已将所有嫁妆全部卖掉,你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太过份!”
“我怎么过份了?你们拟写和离书的时候我一时忘记了,你为什么不提醒?就想这么糊弄过去,我还没责怪你居心不良,想瞒吞我父书籍呢!”
“你……”
靖安侯坐在不远处喝茶,像是没听到两人争执,拎着茶盖发出叮叮声响。
官员咳了一声,问柳若素:“可有嫁妆单子?你只需凭嫁妆单子便可搬走属于你的东西。”
柳若素叹口气,摇了摇头,当初自己太傻,决定放手之后,任由孟老太太和蒋氏把怡心院搜刮一空,嫁妆单子早被她们弄不见了。
官员道:“没有嫁妆单子可就为难了。不过,凡是藏书,必会留有独家印鉴,亦可证明是你父亲之物。”
柳若素欢喜道:“有的!有我父印鉴——那我可以把它们带走吗?”
官员笑着看向孟琳:“孟大人饱读诗书明理之人,想必不会反对前妻带走自己的嫁妆吧?只是这些书画不在和离书上注明,若柳氏再回头去取,恐会引起府上其他人质疑。既然下官经手此事,少不得要办好免留后话,这样吧:让几名差役去一趟孟府,公事公办将柳氏嫁妆取出,日后便没有理由再起争论了!”
孟琳:“……”
心里咬牙切齿恨他多事,面上还要装出谦和淡定应对着。
眼看官员公事公办吩咐差役随柳氏去孟府,孟琳也立马起身匆忙离开,恨不能多长两条腿比别人跑得快些,将书房里前岳父的那些珍贵藏书名画,能收起多少是多少!
等孟琳骑着马回到孟府时,却发现柳若素比他还快,人已经在他的书房里,正抱着一摞摞从架上取出的书本往箱子里装,几个差役给她帮忙!
孟琳惊呆:柳若素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她会飞?
转过头看见书房小敞轩里坐着靖安侯,旁边是他父亲常宁伯,两人各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喝。
孟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卢慕山!拆散了自己的婚姻又帮着柳氏抢走岳父的藏书,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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