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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者实质上和彻底狂化的人没有原则上的区别,只是觉醒者能把怪物潜藏在人类外表下,以及延迟一些时间彻底发狂罢了,根据其意志力的强弱。
由于罗哲的意象远远要比其他人强大,怪物的渴血本能也要强大得多,他发现得了这两人,但两人感觉不了他。
詹子良和安芷蕾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被人偷窥。
“要不你把我吃了吧。”
安芷蕾往他怀里钻了钻,即使无比清晰的了解他的真身是血肉模糊的恐怖事物。
“这里不太好吧虽然这里很荒凉,但万一有路过的人呢?”
詹子良转移着话题,刻意引导向性的方面,苦涩的故作坏笑,但从喉咙里吐出的口吻却只带有悲戚。
“不我指的是,吸收我的血液。”
安芷蕾以前曾经想过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别人总是说失去知觉,什么也感受不到,一旦想到会死就觉得特别可怕。可真正要面临的时候,却不可思议的坦然接受了,不知道别人是否一样,或许自己只是找到了最想要的,别无所求了。
墙后偷窥着的罗哲听到这些对话,老实说,即死之人嘴里说出的话,的确让他感到狂热,并为此混进过临终关怀院,只有在那种时刻人的表达才称得上是表达,是活完一生后超脱般的经验之谈,展示出的真我。
然而罗哲并没有听到想要听的,他希望听到的是更富有戏剧性冲击性的语言,那些“表演者”在灯光渐暗即将落幕的感伤与释然,绝不是这种苦情戏码。
只是两个染血者在一起互诉衷肠实在太过诡异,仔细思索的话还有猎奇的恐怖之感,罗哲本以为只有极少数人能拥有承受灵视的意志力,倒是自己小看了人类。
但是略一思考就会察觉,或许这类人还比较多。
和人的境遇有关系,罗哲想着,只要跳出“普通人”的舒适圈里,就会发现这世上没那么多普通人,同类是很多的,只是这世界全是“普通人”的声音,愚昧震耳发聩,掩盖了太多杰出的头脑,只有自己去主动探寻才能发现。
但罗哲不认为自己和两者是同类,只能算是称不上软弱,终究也称不上强大,只是比最次的胆小鬼要好点罢了。
“我不会那样做的,即使你默许或是渴望。”
可是谁又是畏惧死亡的呢,早在互助会上认识她的第一天,就已经把死亡抛之脑后,只是想着能和这样的异性度过最后一天也不算差。
“那这样,先狂化的一方吃掉另一方,怎么样?”
安芷蕾认为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那或许我会挺很久很久”
詹子良轻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却攒成了拳头,轻微的颤抖。
黑云涌来,盖住了月光,分界线恰巧在罗哲所处的墙上,他被黑暗笼罩了。
罗哲目前已经吸食了三个怪物的污秽之血,说老实话,这种感觉很不错,每吸收一个都能获得相对应的能力,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是什么,是像偷窥变态一样的高超洞察力,还是连与人交流都不敢软弱垃圾的化形能力,亦或是被他人凌虐也会笑脸相迎弱智混账的减速力场,或是其他新奇的能力。
除此之外连他们的意象灵魂本质也吞噬掉,本应会对罗哲的人格产生巨大的不可逆性伤害,但罗哲的人格过于恐怖了,他们的意象和虫子似的。
血疫诅咒放大了那些罗哲内心潜藏起来的情绪,从未示人的真容,不仅是他在了解着本质,本质也在蚕食着他。
罗哲本以为自己会面临一个道德难题。
那就是杀人和杀人化成的怪物是否有所不同。
但事实上。
他或许早就连人和其他生命的界限都划分不清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灵魂已经被剜掉了一部分,弥足珍贵的人间宝物已失去。
内在之眼睁开,电子讯号卡顿条纹开始闪烁,黑红色的血管蔓延上蝎式冲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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