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PM:00
被血月污染的异样夜空。
针筒,病毒,幻觉,似瘾君子的命运般令人焦虑。
黑红涌动的喋血夜幕,越过一幕又一幕怪物的虐杀。
鸟笼里的生物扑腾着双翼,可一旦堕入笑骂由人的世间,也终究无法翻越心灵的囚牢。
而终将归于黑暗的眼睛,无论曾经多么光彩照人。
也不过是一双充满哀怨的镜子。
宇宙终极真理的恐慌,血疫在人类因果命运交织之地暴虐的传播,医生、教师、律师化为怪物,劳工、商人、领袖化为怪物,孩童、青年、老者化为怪物。
鲜血,肉体,苦难,折磨。
狭隘的世界观,软弱的意志力。
在“原初混沌”的试炼下。
所有的自以为是都被蹂躏践踏,所有的懦弱傲慢都被凌虐处刑。
疾风掠过,雨点狂响。
罗哲不知道世界在发生着什么,但这正是关键所在,假如一切都了然于目的话,那根本称不上是冒险。
蓟让罗哲回翡丽酒店,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罗哲不得不去,她了解真相。
沾黏着鲜血的黑红管道蔓延上MP5冲锋枪。
走出电视台的罗哲,随手扫射死一头怪物,枪口飚溅出鲜红的血浆,而怪物也被打成筛子,在高亢的嘶鸣后融成一滩血泥。
他望着那些没有足够的意志抵抗灵视,而纷纷化为怪物的人们。
不自禁的觉得有些可怜,但自己早已失去了同情心。
十字路口上,罗哲碰见了互助会的另一个人。
“任务结束了,BOSS说保持联系。”韦斯特摘下帽子,从铁盒中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可瞬间被暴雨淋成浇湿,最后无奈的把烟丢在了地上,“很可怕不是么,人们如愿以偿的击垮了懦夫的信念,却释放出了没有任何负罪感,只会处心积虑的把世界变成断壁残垣的梦魇。”
狄狱彻底疯了,它的体型大到可怕,比卡车还为之巨大,它撞破玻璃冲出了电视台,一路狂暴的吞噬所有挡路的阻碍物,巨力的触手以及增生的关节崩毁一栋又一栋建筑。
高楼倒塌,大厦倾颓。
本就血淋淋的怪异身躯,在吞噬无数染血者后,滚雪球一般,躯体越发茁壮,千百只血淋淋的触手一路横扫着道路上所有的车辆,每吞噬一个怪物,身体就越发的畸诡扭曲,长出令人反胃的恶心器官以及节肢,那些滴血的粘稠角质层或骨骼武器乱舞着,就连水泥地面也摧枯拉朽的出现地震般的沟壑,他一往无前朝着前方推进,暴力的破坏着一切,兴许它不需要目的地,它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旅途。
“哼。”罗哲冷哼一声,“我并不了解他,但究其根本只是软弱罢了。”
狄狱还未彻底发狂前,最后说出的算是遗言一类的东西,那种事情……罗哲早就知道了,即使是在童年的时候。
是的,人只用几年就可以学会说话,但要用几十年才学会如何闭嘴,因为必须懂得如何去尊重愚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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