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太并没有就此离开,看见毛王氏脸上的笑容愈演愈烈,心里便更加的不开心了。
“给你儿子花钱你就高兴,让你交点钱存家用,也让茂德好去学堂,你就藏起来私房钱了。
我告诉你,你若是能得知了胭脂方子,那才是赚大钱的买卖,一天就盯着这两文真是鼠目寸光的玩意儿。”
毛王氏想了想有道理,陷入了思索之中。
毛茂德在茅房里便听见了厨房里的交谈声,因此穿好亵裤便也到了厨房,掸了掸长衫上的薄灰,然后慢悠悠的说:
“二嫂与其将一文都看得那般紧,还不如将私房都拿与我做学问,等我功成名就自然不会忘了二嫂,定能保证二嫂未来的日子里可以吃喝不愁。”
王王氏的脸抽了抽,拉着毛大壮就往外走,“娘,小叔子,水缸里的水没有了,我先去打一点再来做晚饭。”
自从李氏走了她就成了家中唯一的受气包,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日子什么时候的才能到头啊!
至于相信毛茂德日后功成名就?将所有的堵住压在毛茂德的身上,还不如期盼着毛大壮未来出人头地。
到了院子里,垂眼看着脸上脏兮兮的儿子,叹了口气:“大壮,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让娘享福啊!”
毛大壮想着晚上就有麦芽糖吃了,便开心的蹦蹦跳跳,“娘,你在想啥呢!他们都说要娶了媳妇才能享福,但我不想娶媳妇只想吃糖。”
毛王氏无奈的摇头,拉着毛大壮回到屋子,将一块泛黑的手帕拿了出来,摊开便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糖渣,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你快吃吧,就在屋子里吃,别让你奶奶看见了。”
虽然是糖渣,加起来依然也有三个大拇指那么多,她之所以敢下手这么狠,主要也是因为李氏离开毛家做了最后一顿饭,从这以后毛老太到了厨房里也只是溜达一圈,并不知道麦芽糖少了。
倘若最后被发现了,她可以说是李氏偷吃了糖。
定然可以祸水东引。
毛大壮捧着泛黑的手绢,便开始细细的添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甜的糖了。
毛王氏只能不断的叹息,同时叮嘱:“吃了后,记得告诉奶奶是我给你买了糖。”
毛大壮似懂非懂的嗯嗯了两声。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有一次看小叔问爷爷奶奶要早饭钱,结果拿到了钱依然溜到了后厨偷饼子。
他隐隐约约觉得她娘和小叔做的是一回事,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
毛翠翠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为了不让自己早衰,背着背篓回到了家里,便吃了李氏准备好的晚饭。
与其说是晚饭,还不容用例行公事来形容,万年不变的稀饭加干饼子,让她没有丝毫的期待。
然后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床休息了。
李氏却依然没有闲下来。
如今是深秋,夜晚的气温会令人感觉到寒意,她便到了屋子外面生起了一顿柴火,借着昏黄的火光继续做起了针线活。
直到感觉眼睛看着针线出现重影了,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又将胭脂花果子拿到了外面,剥起了外壳。
一颗胭脂花果子比黄豆还小,果子里面的白色粉末就更少了,剥的过程中需要小心翼翼才可,因此速度很慢,一直到了深夜才剥满了一竹筒。
她也困的不行了,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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