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姐,这个男人对你很好吗?让你就是死也不愿离开他?”
熟悉的家乡话让胭脂霎时安静下来,她转过身,看向木安可:“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站在房檐下的胭脂的男人眼睛一亮:“这位小姐,怎么会认识这个贱……贱内?”
他身后的店门口靠着一个涂脂抹粉、穿红着绿的女人,看见木安可,先是一愣,又不屑地撇了下嘴,紧接着又带着讨好的笑冲木安可点头哈腰。
木安可没搭理他们俩,对胭脂说:“我是木二丫。”
两年的时间,胭脂像是苍老了二十岁,面色黑黄,手指粗糙,头发散乱,穿着旧衣边角处还打了两个补丁。从她身上,木安可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方氏。
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的写照。
“木二丫?”胭脂努力思索着,“木家,木香的妹妹二丫?”
“对,就是我!”
“二丫!”胭脂一下子跪倒在泥水里,“给我爹我娘送个信,就说我的孩子生病了,让他们快来救我的孩子,我给你磕头,磕头!以前我得罪过你,现在我知道错了,看在这该子快要死了的份上,就不要再计较了,求你了二丫,快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木安可上前看道,只见胭脂怀中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木安可把胭脂从泥水里拉起来,“怎么不去找郎中?”
胭脂低下了头,木安可知道了,没钱,“你的嫁妆呢?”
“她的嫁妆?哼!都倒贴给野男人了!”门口靠着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另一边墙根下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老和尚,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僧袍,听到这话,双手合十道,“这位娘子曾在我庙中许过愿,生下女儿后布施了两碗小米,后来你们知道后大闹一场,将那两碗小米又讨要去了。这次因女儿生病,拿了一碗小米两文钱做诊费,现在还好好地放着没动至于女施主的嫁妆,老衲真的没见过。”
“我的嫁妆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吗?”胭脂包着两包泪水对她男人说,“你对我说你要做大生意,本钱不够,要用我的嫁妆钱,还说发财了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我就把我嫁妆里的衣服头面现银统统给了你,没想到你拿了钱先把这女人从院子里赎了出来,生意没见做多大,倒是把这女人穿金戴银的装扮起来了。”
自从木安可下车后胭脂的男人就不错眼地盯着,听胭脂这么一说,立刻恼羞成怒,他又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贱人,天天好吃懒做,花光了自己的嫁妆反而诬赖别人,看我不……”
木安可双眼一瞪,那男人立马一缩脖子,陪笑道:“让小姐看笑话了,你的丫鬟不是说你要买她吗?多少钱,咱们好商量。”
木安可看向胭脂:“你呢?可情愿让我买?”
胭脂流着泪,呆呆地看看他男人,再看看木安可,再看看怀中的孩,最后咬了咬牙说道:“连我的孩子一起买。”
“好!”木安可看向那个男人,“一大一小两个,你想要多少钱?”
“五十两!”
木安可冷笑一声:“哈密橘子,走了,人家要的太多,咱们付不起。”
“爷?”那女人赶紧上来扯男人的袖子。
那男人对着木安可的后背喊:“三十两……二十……”
木安可站住,“八两,一文都不再多出了。”
故乡明月照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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