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刚明明说的不是这一句……”梁好很想接着追问下去,但是她又不想再像上次一样把气氛搞砸了,她便疑惑着,暂且把这个疑问给放到了一边。
随后,梁好将所有的一切都安顿好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医院。
只是,即便梁好走后又过了两个小时,盛阳却还是一直没能睡着——因为他的内心还有太多没有办法解释的疑问:为什么自从知道魏祖鸣是追求梁好的人之后,他似乎就已经肯定了他和魏祖鸣是不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和他们之间具体相处情况无关?还有就是,为什么像魏祖鸣看起来那么完美的男人,梁好却没有接受,反而会对自己表白?
盛阳始终想不通。
***
在梁好的照顾下,盛阳康复的很快。胡帅领、朱智臻和张原野没事也经常性的来医院探望他,他们也会时不时开几句他和梁好的玩笑,盛阳每次都还是会脸红心跳。
半个月后,盛阳出院了。
而为了弥补在昏迷时候的遗憾,盛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妈妈从疗养院接回家住了一个星期。
“这是……我们的家?”
刚一进到盛阳的公寓,盛敏文就停在了门口,不敢往里面走,似乎生怕冒犯了别人的领土。而她似乎早就忘了,为了给她治病,盛阳四年前就已经把他们的房子给卖了。
“呃,妈妈,这就是我们的家。”盛阳拉着盛敏文的手,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房子里面。
盛敏文站在屋子中央,二层的复式公寓让她感到有些天旋地转,但是她却拒绝了盛阳的搀扶。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沙发,家居,书柜以及它们的位置,似乎要把它们全部都印刻进脑子里。待观察的够久了,她然后才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
盛敏文端正的坐着,虽然她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枯瘦,但是她的五官却非常端正。盛阳很明显就是遗传了她的样貌。因为年过50岁,她的眼角留下了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她浓密油亮的短发却显示出她仍然充满活力。此外,她高高的鼻梁下的嘴唇经常有力地紧抿着,这个动作盛阳也经常下意识的会出现。总之单从外表上看,她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病人。
见盛敏文已经不再紧张,盛阳开心的向盛敏文介绍了他布置的书房以及里面的藏书——因为她妈妈非常喜欢看书。而后,盛阳便开始一边帮盛敏文收拾行李,一边开心的询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
盛敏文坐在沙发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盛阳帮她收拾行李,而后她突然俯下了身子,捋顺了一下盛阳的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她的手缓缓的下移,摸了摸盛阳脖子处依旧绑着的绷带:“我都不知道。”
“没事,不是大伤。”盛阳笑着说。
而盛敏文表情依旧紧绷着。盛阳能够感受的到那手指尖的颤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盛阳低着头说,不知道为何,他再也笑不出来,他始终不敢看盛敏文担忧的双眼。
随后的两天,一切还好,因为难得没有案子,相对比较轻松,盛阳便向傅强申请提前回家照顾盛敏文。他带他妈妈去吃了自助餐,还给他妈妈买了好几件入冬后的新衣服。但是到了第三天,当接到任务以后,盛阳的生活立刻变得一团乱。
这次重案组是帮助S市金星路分局处理一起男性被杀的案子。一个月内,先后有三名从事不良职业的男性被人用匕首捅伤至死。每个死者死后眼睛都被用胶带贴着,大睁着,且凶手均在他们的后背上刻了一个狭长的“女”字,这令重案组感到不解:“明明死亡的都是男性?为什么刻的确是“女”字?”
接到求助后,重案组先后调查了酒吧,调查了KTV,甚至还和扫潢部门一起突击对整个老区的娱乐场所进行了清查和整顿,可惜收效甚微。
但是,办案成效不大还是其次,更令盛阳感到棘手的是在办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他不停的接到盛敏文的电话。
因为盛阳的脖子上还缠着纱布,所以盛敏文总是怀疑有人要伤害盛阳,不停的提醒他注意身边的人。而到了第五天,盛敏文再次出现幻觉,她又不停的打电话给盛阳,说她担心有蚊子和虫子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因为她的皮肤出现蚁走感、虫爬感等异常感觉。折腾到第六天,盛阳没有办法,只能提前一天把盛敏文有送回到了疗养院。
看着盛敏文的单薄的身影走进疗养院,盛阳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内疚。
“你说……会不会将来我也变成我妈妈这样?”
在回家的路上,盛阳面无表情的问开车送他回来的胡帅领。
胡帅领看了一眼盛阳:“不会。”他回复的很坚决。“你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遗传时期了,你别没事自己吓自己。”
“不是,其实我还有五年才能算是勉强度过危险期。”盛阳看向胡帅领说。
“那也不会。五年,十年,一辈子都不可能。”胡帅领依旧态度坚定。
而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盛阳默默的看着窗外的昏暗的景物,胡帅领在专心开车,而就在差一个路口就快到盛阳公寓的时候,胡帅领和盛阳同时收到了梁好发邀约的信息。
盛阳有点不太想去。他还沉浸在他妈妈的事情中。而胡帅领看到后,他黝黑的脸上立刻浮现了满满的的笑容。“走,带你去散散心!”他看了眼旁边歪着头发呆的盛阳,而后他不由分说的,就把车又掉了个头,往他们经常一起聚的“蛇头酒吧”的方向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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