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军旅生涯,原本练就了精壮的身板,在这样和煦的春日,傅雨祁歪在后座,竟然觉得浑身发冷。
因惋惜沈挽恒,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沈挽筝,人是死在自己跟前的,他百口莫辩。
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若是得知此事,必然会恨他的。
越想愈加冷得心绪不宁,手指抚着衣裳扣子,惯是他烦乱时的动作。平素考虑周全,偏偏在沈挽筝这里黔驴技穷,使不上解数。
傅雨祁手撑在车窗边,扶着额头,眼角余光是不断变化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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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人年轻,还没出小月,沈挽筝便渐渐复元,成日将养身子,诸多忌讳,她闷坏了。
虽是洋人创办的医院,一切还是照着傅雨祁的吩咐来,连每日送进去的报纸都是经过检查的,以至于到沈挽恒入土长眠,也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到她跟前。
静谧的午后,她正在走廊上逗一个小孩童玩,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夭折的孩子,掩不住泪光闪闪,听见有人叫她,急忙拭去眼角的潮湿。
是傅雨祁身边的副官,她心中一喜,目光越过来人,却没有寻觅到那抹伟岸的身影。
双眸黯然失神,招手唤来看护带走孩童。
长青直截了当地说道:“夫人,近来局势动荡,长官准备将您送去美国,等一切稳定了,立马就接您回来。”
沈挽筝心下猛地一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长青眼神有些躲闪,道:“眼下乱世,长官生怕夫人再受到伤害,希望夫人能先到国外呆上一段时间。”
“他没来?”沈挽筝虽有万般不愿意,但是依旧妥协了,她深知傅雨祁作下的决定,是断不可能有转圜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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