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
接着,他将一个图章递给她,“银行里留下了底子,这是活期存款,随时可以取,你若要用钱,自己带着图章折子到银行,爱支多少支多少,随你高兴。”
他说:“大帅府你不愿意去,我就在租界给你置办一处宅子,将来起了战事,租界一时半会儿打不过去。”
沈挽筝听着格外难受,哽咽道:“你又说这些混账话,没一句我想听的。”
“我的处境你是清楚的,两年前被日本暗杀过一次,如今日本愈加咄咄逼人,我若真遇不测,你不能倒下。”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打仗我就做你的医务兵,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
他怔住,眼底浮起一抹狡黠的光芒,唇边也浮起了一丝笑意,一丝近乎孩子气的笑意。“打仗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给我生个儿子。”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
氤氲的热气,朦朦胧胧,她联想到以前读过的聊斋志异。
赶夜路的书生遇见貌美的女子,女子叫书生去府上歇息一宿再启程。
美酒佳肴,一夜狂欢,却不料第二日醒来,没有女子,没有宅院,唯有一座翻腾着云雾的山。
原来,她也害怕与他的点点滴滴,只是梦幻一场。
沈挽筝抿着唇,极力使谈话变得轻松,“一个不够。”
“那便生一个连,以后带着打小日本去。”说完,他立刻反悔了,“不行不行,还是送出国。”
“想得美,我问你一个连有多少人?当我是猪么?”
他取筷子夹菜,将她的碗堆成了小山丘,“谁说你不是猪了?”
她忍不住发笑,终于连眼泪也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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