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班还早呢。”

“我觉得你今天造了孽，你应该回去忏悔。”

“我把他生下来才是造孽呢。”

“好吧，你这样的铁石心肠，我能说什么呢。”

“对啊，我铁石心肠，但我不会让自己难受啊。如果你能跟我一样，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痛苦了。”

“我又怎么了？”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啊，只是懒得说你罢了。”

“那就不要说了。”

“你就是这样的毛病，一提到你的事你就不让别人说，也从来不肯让别人指出你的一些缺点和软肋。等会明明来了，跟我们说说郑然吧。自己一直这样憋着会得老年痴呆的。”

“真能得老年痴呆还是好事呢，至少能忘掉很多不想记得的事情。”

“你是真的不想记得才行啊。怕是你不舍得忘记吧。五年前你跟王硕分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早不记得了，好好的又提起王硕干嘛啊。”

“怕你碰到第二个王硕。”

“你赶紧先休息会儿吧，别伤了元气。”

“已经伤到了。”

“听说王硕结婚离婚了。”肖楠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

“要不要这么悲惨，他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

“好像是前年结的，具体为什么离就不知道了。”肖楠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现在离婚不是太正常了吗。”

“是啊，不离婚才不正常呢。”

“那你就做个不正常的女人吧。”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

“哟，这还感慨起来了啊。你给明明打电话吧。”

“我以为你给她打过了呢。”肖楠从包里掏出手机。

“我这一直开着车呢，姑奶奶。”

“对对对，我忘了。我来打，我来打。等明明来了你们喝酒我喝汤，让陈海亮回来洗碗。”

“嗯，好主意，谁让他是我们大家的老公呢。”

“不用是大家的，你直接领走吧。”

“我领走了，你不得哭呢。”

“我放鞭炮给你们庆祝，有生之年能看你嫁了，我也算无憾了。本来以为郑然能是你的真命天子，看你现在的状态我真怕你孤独终老。”

“你赶紧打电话吧。”

“我这正打着呢，明明还没接电话呢。”

她们开着车就这样走着。秋天的天空格外好看，蓝的彻底，白的分明。唐宋喜极了这样的天空和这样的周末，只是如果今天不是去陪肖楠做流产手术就好了，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她还在担心陈海亮那边，还有陈海亮的父母。老两口天天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他们如果知道肖楠自作主张把孩子打掉了，还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唐宋又觉得今天真正造孽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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