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云一把推开他，“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上次给你的那本书，书中内容你可看了？”

罗欢走到另外一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看了，怎么没看呢，里面全是刀法，我不喜欢用刀。那书我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蔡红云暗叹一口气，她不知道该如何他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学玄阴圣功，我也没教你。其实玄阴圣功最后一层功法已经失传了，这玄阴圣功前九重功法至阴，每练一重身体就会不断积累寒气，如果没有最后一重至阳功法，无论是谁练玄阴圣功他都不会活了太久。”

罗欢睁大眼睛，“你是？”他奔到蔡红云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难道你也不会活太久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蔡红云伸手摸了摸罗欢的头发，微微一笑，“欢儿，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用操心了。阿爹阿娘死了这么多年，我每都在做噩梦，我每过一都是煎熬。你父亲留给你的罗家刀法很适合你，你臂力较大更适合用刀。你师父没教你无双剑法，我也没教你。因为没必要教你，无双剑法是我根据你父亲教我的步伐创的，你罗家刀法和步伐更胜无双剑法一筹，所以你用刀吧。”

罗欢埋首在蔡红云的手臂，“好，我以后就练刀法。”他压抑的眼泪湿了蔡红云的衣襟，他是蔡红云带大的，从他的父母没在他身边，以前的蔡红云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会回到他的身边。他父母给了他生命，真正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是蔡红云。

罗欢抬头望向蔡红云，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变得这么脆弱，“你叫我练什么我就练什么，但是师伯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十几岁就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放弃呢？”

蔡红云抬起手拍了拍罗欢，他的眼睛大大的，脸庞两个酒窝，曾经的孩已经长大成人，她造了那么多孽还算做了一件对的事。

“不是我想放弃，是我无能为力。”如果没有玄阴圣功最后一重功法，她会慢慢死去。况且她中了蛊毒，运功太多，毒气攻心。如果她想活下去就必选找到最后一重功法，只要她炼成最后一重功法，压制蛊毒不是难事。

贺瑜已经有三个月没见着蔡红云了，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走时他还记得她苍白的脸，孱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她嘱咐的话犹在耳旁，但是她还是走了，走得坚决。

他拿出那个手镯，手镯温润细腻。想到此生再也见不了她，他的心不由抽痛，他不相信这就是他和她的结局。他把手镯收进怀里出了门。

贺瑜去找了贺彦，今日沐休，贺彦在自己府上休息。见了贺瑜也不意外，“听你病了，许久都没去国子监了。”他看了贺瑜一眼，人又憔悴了几分。那盆兰花长得很好，贺彦把黄叶剪掉。

“我看你是心病，你这病还得栖霞宫的那位来给你治。”

贺瑜叹了一口气，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是她不会见我的。”

贺彦放下剪刀在他身旁坐下，“她当然不会见你，她比你冷静理智得多。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她会见你才怪。”

贺彦见贺瑜消瘦的脸不忍再了，“怀瑾，忘了她吧。”

“我要忘得了她才好呀，可惜忘不了。”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她，可是他脑中全是她的身影，笑的怒的生气的温柔的，每张脸他都记得很清楚，夜里他也睡不着，他现在要抱着她曾经穿过的衣服才能入眠。

“她不见我，只有我去见她了。”这就是今贺瑜来找贺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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