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宫殿,坐上床,她松下一口气,熊槐轻声安慰道:“爱妃,你且坐着,不谷还有事要忙活,待会过来看你。”
她点点头,等他离去后,她挥退宫女,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
结个婚,好累啊!好复杂啊!还要顶着一张丑脸乱晃……
想起自己当前的脸,她强撑身体,高声道:“来人。”
夜晚,熊槐踏进南宫时,郑袖已取下满头珠翠,穿着大红嫁衣,倚在床边发呆。
她卸了妆,素白的小脸在光下发出莹润的光,莹莹动人,比初见时还要更美几分。
他心神荡漾,快步上前。
“大君。”郑袖转头,眼里似乎有些不自在。
“用过餔食了吗?”他问。
“已经用过了。”她答。
他坐在她身旁,挽住她的双手,说道:“爱妃今日面色不太好,可是有心事?”
他的躯体逼近,郑袖心跳如雷,眼神闪烁,摇摇头,说:“没有。”
“那是不谷长得很丑?”
“没有!”郑袖下意识反驳,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那你为何连不谷的面貌都不敢瞧上一眼?”他倒有点疾言厉色起来。
“下妾怕。”小姑娘委委屈屈道。
熊槐失声发笑,替她擦去手上的汗,道:“不谷又不是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人……你在昭府时的劲头往哪儿去了?”
他大掌的温度传来,郑袖坐立难安,心里道:“在昭府时没想那么多,现在嫁人了就得考虑了。”夫妻之间会发生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在现代时,她只跟刘述之有过关系,刘述之的霸道和控制欲让她感觉非常不好,现在还隐隐有心理阴影。
与熊槐巫山云雨的梦体验感不强,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可现在是真人上场,她怯了。
“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何如此害怕?”熊槐凑近她耳畔,轻吐一口热气。
“热死了,离远点!”郑袖推开他。
熊槐哈哈大笑,点点她的鼻尖,道:“这才像你。”
“像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吗?”郑袖道。
“胆大包天、任性妄为、有点小脾气但也不算狂妄……”
怎么都是贬义词!
郑袖心里不服气,背过身去不理他,熊槐眼睛一转,故意说道:“还像硕鼠,贪财!纳采那日,不谷送了几只大雁,你面上冷硬如冰,不谷还以为你要拿扫帚把……”
“闭嘴!”她气得七窍生烟,推开他的胸膛,道:“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换做旁人对他大呼小叫,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可郑袖这番举动更增添了他对她的爱意。
熊槐是嫡长子,是在父母和天下人的千娇万宠下长大的,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旁人无不事事顺从,面甜心苦的原配妻子屈容在表面上也对他的话奉若圣旨。
周围人的唯唯诺诺让他感觉无趣,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敢向她露出小爪子的女人,一时间他竟无比动容。
“笑,笑什么笑?不许笑!”她再次伸手推他,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扑向她。
烛火微摇,映着一对交叠的身影。
这个屋子,有点朦胧,有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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