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将自己视为亲人了吗?
黎潇扪心自问,是的,早已是了!
她们虽以师徒相称,但相处起来却更似母女,她已将师父当做这个世界最亲的人,甚至,已超过了快要遗忘的妈妈。
吴军山的话没错,自己最亲近的人确实只有师父了
只是,为何自己也是师父唯一的亲人呢?
“吴爷爷,师父的父母不是还在吗?”她记得,方才师父同拉姆对话时提起,她的父母很好。
“孩子,我们进屋说。”吴军山并不意外,小晗从小就是这般性子,不开心的事,她不会主动说与旁人。
说话间,他们来到偏屋。
黎潇跟在吴军山的身后进屋,一进门,她一眼便瞧见了墙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一家五口笑容灿烂,洋溢着幸福。
此时再看眼前的老人,他的背影似乎多了几分落寞,再过几年,能记住这一家子笑颜的人,便只有他自己了
但这位老人却未有任何忧伤,他在屋内的木椅处坐下,从一旁的书架中抽出相册,递给黎潇,道:“小晗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的父母,一位是研究医术的医学家,一位是研究药品的药学家,他们在医学界的成就很大,却没有时间陪着小晗。”
黎潇翻开相册,一眼便认出了小时候的师父,她的面容稚嫩,却已有了同现在相似的模子,瞧上去十分可爱。
她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吴军山看到这些泛黄的黑白相片,亦是微笑,继续道:“所以,她小时候总喜欢粘着我和拉姆,待她渐渐长大,倒也随了她父母,喜欢研究医学,整日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实验室,直到五年前”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增添了几分惆怅,继续道:“那年,她们一家人终于寻了空,外出旅行,却因为遇上酒驾车辆,出了车祸,她的父母没能抢救回来,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
闻言,黎潇的神情一滞,难怪师父从未提起过她的父母,难怪她逢年过节很少离开福利院,原来,她的父母早已去世。
“那时,师父一定很伤心吧!”酒驾车祸,始作俑者只是判几年刑,而师父的父母,却没了
吴军山颔首:“当时,我和拉姆已来此地居住多年,收到她父母身亡的消息后,我们回南城去祭拜她的父母,也去看望她。当我们见到小晗时,她将自己关在家中,陷入了抑郁”
“为何?”黎潇微惊,那般温暖爱笑的师父,竟曾陷入抑郁!
“因为那次旅行是小晗的提议,她认为父母是被自己害死的那些时日,我和拉姆担心她想不开,陪着她住了许久。有一天,我们起床后,却发现她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孩子,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黎潇怔怔摇头。
吴军山微微一笑,转身在书架上寻找,不知在找何物。
“找到了。”
说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封书信,拆开信封,递给黎潇,道:“给,你瞧瞧!”
黎潇好奇接过,展开信纸,师父的隽秀字迹跃于眼前
吴叔,拉姆婶:
谢谢您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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