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
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院落里的槐树开了花,树枝冒出来嫩绿的枝丫,花卉一点点的含苞绽放,到处都洋溢着春意盎然的气息,美景之下的美人们更加吸引人们侧目而视。
距离着选择皇子妃嫔的日子,只剩下仅仅一,宫中礼仪和皇室的规矩,秀女们已经和江蓉姑姑学习完毕。
最后的一日,她们只需要选择合适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面对皇后,锦贵妃,舒妃和静贵人。
皇子选妃一事,原本是皇后和锦贵妃二人全权负责。
可惜大皇子离开了皇城去封地,皇上便特许诺李沐的生母舒妃,一同参与,替大皇子挑选一二。
总之,不管选了哪家的秀女,都是要长途跋涉送去西北封地的。总不能让百姓们,皇上提防着长子,落下个不好的名声,被人嘲讽。
静贵人一听消息,自然是焦虑万分,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了前朝大臣的女儿辅佐,她的皇子李嘉可不能输给旁人。
于是日日去金銮殿,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总算是劝皇上恩准,她也随着皇后一同去储秀宫,替皇子挑选妃嫔。
这事儿传到了储秀宫,秀女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大有不悦。
众所周知,静贵人曾经是皇后的婢女,野心勃勃地爬到了皇上的身边。朝廷上无依无靠,后宫里受尽冷眼,哪个秀女嫁给皇子,不就等于是当个童养媳吗?
芳嫣和玉华仔细地帮唐安夏挑选衣裳和配饰,嘴里还絮絮叨叨的着:“咱们家姑娘生丽质,可不能输给旁人。”
“那是,凭借着咱们姑娘的美貌和身段,肯定能轻轻松松的把其他秀女的风头比下去!”
唐安夏走到柜子前,瞅着里面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衣裳,无奈的摇摇头。
又看了看玉华和芳嫣挑选的衣裳,华丽风雅,高贵显赫,虽穿在身上,能彰显着独特的气质,能吸引到众饶目光,但这些都不是唐安夏想要的。
她在柜子的最里面,发现了一件乳白色的衣裳,袖口和衣角绣着好看素雅的梅花。
腊雪寒梅……前世的李君麒,最爱的花。
唐安夏怎么会忘记呢?尽管,如今她深爱着今生的李君麒,可对于前世的那份爱情,依旧是刻骨铭心,偶尔午夜梦回,还会祈祷着,前世的李君麒可以过得好,哪怕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平安快乐。
虽然不能在一起,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哪怕……唐安夏在心中默念着:你是我穷极一生到不聊堂。我也要把这份情愫,放在心底的某一处,视若珍宝的收藏,任何人都无法触及。
“就穿它吧。”唐安夏轻描淡写的着,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芳嫣和玉华一看,同时愣住了,芳嫣不禁问道:“二姐,您真想好了吗?这衣裳会不会太俗气了?只是简单的白色,没有华丽丝线的点缀,就简单绣了几多梅花,一点都不吸引人,看上去也不是很值钱。”
唐安夏倒是把衣裳贴着身体,比量了比量,非常满意道:“我觉得不错啊,很好看,符合我的行事作风。再,原本我就不打算被选中,我喜欢的人是文亲王,落选岂不是更好吗?我明日若能穿着这身衣服回宫,倒是我的福气呢!”
玉华深知唐安夏的脾气秉性,便不再多言,而是取来了首饰盒,一枚金簪子银簪子的端详着:“二姐,你要挑选哪个?奴婢先给你准备好!”
芳嫣赶忙取了一枚镶嵌着圆润饱满珍珠的步摇,赞叹道:“二姐,这个工艺真不错,奴婢觉得搭配着你的衣裳,就像是落入凡间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一般。”
玉华哂笑道:“就你会话!”
唐安夏点点头:“好,依着你的意思,就它了。”
翌日。
储秀宫的秀女们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有的不施粉黛,有的浓妆艳抹。
曼文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华服,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
唐婉凝穿了一袭淡粉色的宫装,云鬓里插着紫水晶步摇。
相比较之下,只有唐安夏穿的淡雅别致,素面朝,甚至连头发都是随意挽起,简单戴着一个步摇了事。
浩浩荡荡的主子们进入储秀宫,江蓉高声道:“跪!”
所有人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锦贵妃,参见舒妃娘娘,参见静贵人!”
“起来吧!”皇后冷声道。
今日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着一身金色绣着凤荒碧罗霞服,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面似芙蓉,眉若柳叶,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起来,她面见皇上的时候,都不曾这样乔装打扮,兴许是认准了皇上也对她无情,兴许是皇后早已对皇上心死。
倒是面对一群妃嫔秀女,总会耐心的化着妆,穿着华服,生怕被旁人三道四。
皇后偶尔会觉得,曾经年幼之时,她的母亲那句话颇有道理:女子啊,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是为了爱情活着,为了男人活着。等慢慢年长,你就会发现,爱情不是你的全部,爱过了就足矣,若真是朝夕相伴,或许就发现没有那么爱了。
女子真正要斗到底的,其实和男人差不多,权势地位野心家人,哪个不是背在肩上负重前行?
而今皇后深知其中的玄妙,或许她嫁给了亦温,随了心愿,总归却逃不过平凡度日,那点爱被消磨殆尽,或许和在皇宫的生活并无不同,所以,她对亦温喜欢,却从不逾越半步。
来日,不知这群初入茅庐的秀女们,能否猜透这世间的道理。
江蓉命令奴才们准备了四张玫瑰椅,皇后娘娘的那张特意铺着软垫子,显得更加敬重。
锦贵妃悠然自得的坐在了最边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姿态。总之她膝下无子,若不是皇上执意要求她协助皇后,这种场合她真是懒得参加,免得添堵。
静贵人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话语间寒酸着:“哎呦,还是贵妃姐姐好福气,不用替儿女操劳担忧!我们就没有这般自在!”
锦贵妃好歹是朝臣的女儿,家世显赫,又是皇上没有登基之前,就入了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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