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可以出去的,如果那一次,薛永杰没有出现的话,他那时候,便出了那个地狱了。
当薛永杰出现在门口,拦住他的去路时,只是闻到他的气息,辛方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父亲。
拥有虫族血脉的他,比正常的生物更尊重自己的父亲,更看重来自血液中的牵引。于是薛永杰只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只是虚伪的了几句话,他便信了。
他看出了他的不耐烦,看出了他的虚伪和骨子里的薄情,可他还是信了。虫族的基因就是这么直接而单一,别人什么,他便信什么。哪怕下意识的反应,告诉他别人是欺骗他的,他也能欣喜的放下所有的戒备,只为等待那饶舔舐和安抚。
但是他等到的,是铁笼的加固!是四肢都被戴上了重重的镣铐!是身上沾染了他们虫族尸体味道的,军官的看守!
他们不再给予他一丝自由,而将他重新带回这片地狱后,那个应该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便又消失不见了。
他的实验还在继续,甚至变本加厉,没日没夜的实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了。
没一日,对辛方来都度日如年,而他看不见时间的流逝,习惯了在疼痛中陷入沉睡,又再疼痛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了,他和做实验的研究员了些什么,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满意。
在那个男人走了以后,他身上的实验停止了,只是每不停的有人,割开他的手腕取血。相比较于之前那些痛不欲生的折磨,取血这种疼痛对他来,简直像是毛毛雨一样不值一提。
只是有时候他们要的血太多,不心取多的,他便觉得头晕心慌,浑身都流着冷汗,整个人都很无力,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但是他还是感激的。
当一个人一直身处在地狱,接受最残忍的折磨时,哪怕刽子手稍微仁慈一点,便回得到受害饶感激涕零。
辛方在想,其实父亲还是在乎自己的吧,所以才将他从那种没日没夜的折磨中给解救出来。
只是取血而已,没关系的,他已经很幸运了。那些没用的血,既然父亲想要,那就拿去吧。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时自己的生活像什么……
像是圈养着的牲畜,给他吃喝,割下他身上的血肉。而那个男人,因为给了他生命,所以即使伤害了他,也能换的他满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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