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觉城主府东苑,只有两间厢房、几处亭台和一棵常开花。常开花树有十尺高矮,水桶粗细。余亦生就在常开花树下,微微昂首。他旁边站了个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也看着常开花。
云儿顿了一下,远远的开口叫道:“哥哥,姐姐回来了吗?”
听见云儿的声音,雅兰身边起来大雾。不及云儿过来,大雾散去,人也走了。
“你来了,朝事都安排妥当了吗?”他还看着长开花云儿看着他,答了句:“父亲不在,诸事都是白叔打点的。”
捻下几片花瓣放进嘴里,云儿连忙去抢:“常开花有毒,不可食。”
他还是吃了:“常开花,见米粮生毒,见菜肴也生毒可若是两三日不得果腹,则可食,是灵丹妙药。”
云儿连忙请罪:“是我之过,哥哥远道而来,不曾好生招待。”
又放几片进嘴里,细细的品尝了:“是我不吃,空腹三日,静待一夜,只为一餐常开花。”
云儿不解:“是巫师修道为之?”
“不,是顾念昔日,昔日,它曾是我唯一的好梦。”又摘几片摊在掌心,出了府外。
文林夕讲到这里,忽然合起了书本:“可儿,想吃点什么吗?”
李可儿摇头,从文林夕手上拿过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人的生命是短暂而脆弱的,生死都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此一刻,我们正跟最亲爱的人把酒言欢,可是下一刻,是否依旧能谈笑风生呢?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脆弱到眨眼之间就会死去。
但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最爱的人已经死了,我却还活着,孤独的望着这个世界,面对着曾经拥抱他的地方,这种心情,该怎么形容呢。我想,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再也不是我了。
这就是结尾吗?难怪文林夕突然放下这本书了。
看着这段话,李可儿悲伤了稍许,突然笑了,跟文林夕说:“学姐,人生还真是无常呢,不过,我有点喜欢这种无常了。”
文林夕先是一怯,立刻又笑了,跟李可儿迎合着说:“嗯,我也很喜欢这种无常。”
文林夕是在迎合李可儿,却也不是单纯的应和李可儿,她是真的喜欢,喜欢这种无常。之前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原来人生的无常是这么的叫人惊喜。
因为无常,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无常,所以发生什么也都不足为奇。因为无常,就算这个世界明天就崩毁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们可以肯定的说:就算一切都不如意,但至少,我们天都活在跟这个世界的搏斗之中。输了或者赢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开心。很开心能够走这一遭,遇到这些人,遇到这些事。
文林夕叫李可儿:“快零点了,屋顶的风景不错,去上面倒数吧。”
李可儿挂在文林夕脖子上撒娇:“学姐,今天,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千万别放开我的手。也别让我放开你的手。”
李可儿实在很可爱,不论长相还是行为,可爱的让人忍不住要把她拥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这么想来,被她爱上的人还真是幸运。
或许,也不见得就是幸运,因为她爱上的是那个人。文林夕只能叹气说:“那家伙还真是个混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主动让他抱,他竟然躲开了。”
李可儿把头埋在文林夕怀里,小声的说:“彼此彼此咯,学姐如此天姿国色,也有不识货的男人。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明明很受欢迎,却丝毫没有自觉的怪胎。”
两个人都齐齐的长叹一声,文林夕抱着李可儿去了屋顶。
电影院,文羽和林梦出来已经是零点四十分。
林梦望着阴沉沉的天,问文羽:“接下来要干嘛?去开房,还是回家?”
文林在兜里摸了半天,叹气说:“大概是开不了房了,从家里出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回你家还是回我家的选择了。”
文羽拒绝:“都不行,你爸太可怕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自己像是等待被处刑的小鸡仔。我姐跟我爸肯定都在家,说不定还有一堆让人讨厌的家伙。回去也是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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