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好大啊。
满堂瞧着兰贵人脑门上的包,憋笑。
兰贵人浑然不知,还在呜呜呜地哭:“陛下……嫔妾头晕……哎哟……”
贺闳回过神,也不知该说什么。
就觉得被她哭得有点头疼。
所幸周司医来得快,给兰贵人把了脉,只说略受了惊,并无大碍。
“倒是额头上的伤……”周司医飞快地瞧了眼兰贵人的脸,忙垂了眼谨慎道:“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是伤在头上的,待微臣开上几副外敷内服的药,贵人且先用着,细细观察几日,若是没有头晕呕吐的症状,那就没事。”
禄国风气开放,给嫔妃把脉也无须悬线隔屏。
听完周司医的话,兰贵人怔了怔——额头上的伤?她抬手摸了下。
嘶,好疼。
疼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大一个包!
兰贵人的脸瞬间白了几分。
另一边,贺闳叫人拿来了个玉坛交给周司医。
周司医接过玉坛,起了盖子,瞧见里头关着的两只蝈蝈,微有些发愣——这……看什么?
满堂道:“烦请周司医给看看,这两只蝈蝈有毒没毒?”
周司医会意,从针囊里取了一根软针。
满堂又道:“周司医手脚轻些,要……要留活口。”他说着都觉得别扭。
给两只蝈蝈留活口?
不过没法子,这可是大皇子的宝贝,轻易伤不得。
周司医点了点头,捏起一只蝈蝈,小心翼翼地软针往它嘴里探了探,占了些许唾液后再拿出来,置于烛芯上烤了烤。
须臾后回复:“回圣人,这就是两只普通的蝈蝈,并没有毒性。”
兰贵人抢言:“那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晕?司医您再仔细瞧瞧,这两只蝈蝈也不知是谁放进……”
贺闳淡淡地开口:“这是大郎养的。”
他口中的大郎,自然就是大皇子贺裕铭。
兰贵人立刻哑了声,小心地看了眼贺闳的脸色。
他脸色如常,随意地摆了摆手:“送去重华殿吧。”
重华殿是皇子公主居住的地方。
吩咐过后,又对白着脸的兰贵人道:“多亏爱妃,这对蝈蝈,大郎可找了有些时候了。”
兰贵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能偶遇大殿下爱宠,是嫔妾的福气。”
她被那两只虫子害得毁了容。
却还要说是福气……
“既然爱妃无事,那朕先走了。”
“陛下……”兰贵人期期艾艾。
“你好生将养吧。”贺闳没再多逗留。
兰贵人也不敢拦,她今天本是想卖卖惨把皇帝留下的,可如今额上顶了个包……还是算了吧。
于是只得很不情愿地恭送了他。
送走贺闳,兰贵人不由得也出了阁子,婢女素惜忙取了外衫跟过来。
“贵人,您还病着呢,仔细着了风。”
兰贵人拂开她的手,执意走到阁门口站着,遥望着贺闳离开的方向,“我有没有病,我心里有数。”
“贵人……”
“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兰贵人咬牙。
她好不容易才盼来了皇上,结果却让两只蝈蝈给搅了局,可自己偏又什么都不能。
因为那是大殿下的蝈蝈!
素惜劝道:“贵人别失望,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兰贵人扶着门框的手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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