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奉御跟上来:“圣人……”
贺闳有些纳闷阿余为什么听到通报声却不来行礼。
是身子不适下不了榻?
可她坐得笔直,不像是没力气的样子。
揣着疑问走到炕桌前,就见阿余端端正正地盘膝坐在桌前,举着右手比比划划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今儿这鱼不好,刺真多。”
贺闳看了看她跟前空空如也的炕桌——哪有鱼?
华奉御忙上前解惑:“圣人,余才人正在梦游。”
“也是那毒物所致?”
“应该是,想是毒素还没清干净。”
找不出到底中的什么毒,就没法子快速地解毒,只能慢慢地试。
两人说话的时候,就见阿余突然用两唇压着舌头,咂咂有声的不知是在做什么。
贺闳:“这是……”
华奉御:“估计是在吐刺。”
……
贺闳点头,扭身去了外间。
华奉御也跟出来。
贺闳正想交代几句话,就听里头的女人又传来咔咔咔的声音。
贺闳:“这又是……”
华奉御:“估计是鱼刺卡嗓子了。”
贺闳:“……”
好吧,他今晚本想就近歇在这的,可如今一看……
“去百花阁吧。”
满堂吩咐人去给郭才人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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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殿正殿里,庆昭仪早已卸去钗环。
她穿着一袭天蓝色交领襦裙坐在矮案前,案上摆了一壶酒、一只小盏,还有一叠肉干。
寝殿内宫人已退。
只留了个荣敏在跟前伺候。
看起来清冷孤傲的庆昭仪其实爱吃肉爱喝酒,这一点除了从府里跟出来的荣敏以外,谁也不知道。
是以她每晚喝酒时,都会屏退众人。
这时候,荣敏正在劝她:“娘娘,圣人还没下旨歇在哪呢,您如今就拆了发,可是不合规矩的。”
庆昭仪低垂着眉眼,伸手去拿杯盏:“横竖表哥不会歇在我这,都不要紧。”
说到这,荣敏更要劝了:“娘娘,如今您是妃嫔,不该再这么称呼圣人了。”
庆昭仪含着杯沿,目光斜向荣敏:“是不是表哥每来一次,你都要聒噪一次?”
荣敏却并没有被她的不悦所吓退,仍旧要说:“娘娘,既已入宫,从前的事该放就要放下,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想想。自打……自打太后娘娘过世后,卫家可大不如从前了。”
“所以他们就不该送我入宫。”
“娘娘……”
“明年圣人礼聘贵女,叫她们再送进来一位就是了。”
荣敏正欲再劝,就见华萍走到窗前,也不敢进来,只在外头禀报说,“娘娘,圣人已在百花阁歇下了。”
“嗯,知道了。”
待得窗外的人走开后,庆昭仪放下杯盏,苦笑:“你瞧,就算我愿意放下,表哥也放不下啊。”
“圣人待您,总归是不一样的,如今只是抹不开面……”
“阿敏。”庆昭仪叹气,“就不能让我好好地吃一盏酒吗?”
荣敏还想再劝,却还是在庆昭仪愈发冷凝的目光中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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