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盆的血端出来，顾宝吓得面无人色，就连闹腾的顾带妹都吓呆在柱子边上，大气不敢喘。

顾大郎心得直转圈圈，一个劲的念叨。

“几个月都好好养着了，收个衣服咋就摔到了？糟心婆娘，让你乖乖坐着为啥不听话哩？”

“可急死我了。”

张野菜在产房，顾大嫂痛的神志不清，咬着木头，没吭一声。马上风看到露出来的一只脚，吓得手直哆嗦，顾奶奶两眼发黑。

“难产。”

“老爷……”

张野菜给顾大嫂擦汗，扔下手帕看情况，转身跑去找顾宝，“死丫头，你伯娘难产，有啥法子不？”

顾宝只觉得呼吸困难，“难、难产？”

“对，娃的脚先出来了。”

张野菜非常冷静的陈述完，顾大郎已经两腿跪地上了，顾宝咽了咽口水，“推回去，把脚推回去，在顺胎！不能让腿先生！”

她转头问顾爷爷，“爷，咱家的人参呢？灵芝，对，咱家有吊命的补药，给伯娘。”

人参灵芝是顾奶奶收起来的，顾爷爷知道藏着的地方。

赶紧将人参找出来。

顾宝让顾爷爷切了指甲盖大的一片，给张野菜，让她给顾大嫂含着。顾大嫂这会情况非常不乐观，呼吸渐弱，顾奶奶和柳阿婆在边上掉泪，握着她的手，让她撑着。

马上风咬咬牙，将那只脚给塞了回去。

顾奶奶和马上风都不是接生婆，顾家村也没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哪家的婆娘生娃，都是九死一生熬过来的。

马上风，“野菜，宝丫头没，咋样顺胎？”

张野材脸煞白，她生了四个娃，是运气好，都是有惊无险，这是她头一回碰上难产。

她闭了闭眼睛，哑着声音，“我来。”

顾大嫂这一胎，足足生了八个时，凌晨三点的时候，这一胎才顺利生下来，婴儿啼哭时，顾宝泪流满面。

顾大郎撑着，听到张野菜给顾大嫂报平安后，直接晕了过去。

顾二郎把他背去屋子睡的。

大家都疲惫不堪，但，都露出笑容。

“凶险的一劫，算是过了。”

“这娃，往后是个享福的。”

顾奶奶拉着马上风的手，泪眼婆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两条命都是你拉回来的，我真是……”

马上风呵呵笑，“谢啥，都是一家人。家里头现在也乱糟糟的，有啥话，咱往后再，你先忙着，我回家去。”

顾奶奶忙拉住她，去厨房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一篮子肉和菜，还有两个金子。

“拿着。”

马上风也没客气，她现在也是精疲力尽，提了篮子就走。

顾奶奶送她到院门口，看着她走远，才关了院门，忙着收拾去了，屋子里都是血腥味，柳阿婆在整理被褥，顾奶奶进屋后，看着睡着的一大一，忍不住嘀咕的这讨债鬼，柳阿婆在一旁捂住笑声的笑。

马上风回家，顾老十等着她，听到动静给她开门，“咋样了？生下来了不？”

“逃过一劫！明儿得给那娃上个香祈福！”

“生了就好！咋拧着菜篮子？哥给的接生礼？”

马上风将篮子拧到厨房，将菜拿出来，“大晚上的不跟嫂子推让，拧了回来……呀……”

顾老十让她给吓了一跳，“咋了？”

马上风将手里放光的金子递过去给他看，结结巴巴，“老、老头，这是钱不？”

顾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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